光不匀称的洒在房里,麻崽对于眼前那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一阵心悸,双腿不听使唤地起抖来。
突然,那东西停止了一切动作,也没有了歌声。麻崽一阵不好的预感,头皮顿时麻,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那个东西慢慢回头,对麻崽诡异一笑。
麻崽一惊,是个老女人,不对。应该说是从头到脚一身白的女人,满脸皱纹,那双白眼散着寒光。
“鬼……鬼……”
麻崽已经不出声音,那个“鬼”
也只是心里在呐喊。
房子骤然一阵骚动,麻崽隐隐感到地面震动了几下,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一个画面:那些死去的同伴和“大佬”
从地里伸出鬼手胡乱抓,似乎要把他抓入地狱里。他害怕极了,与其留在这里十死无生,不如随便找个出口离开这里或许还能九死一生。
他喘着粗气,大声喊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不去,我不去……”
说着,撒腿便往窗户外跳。
这一跳,竟意想不到抱住了根柱子。
麻崽双手一碰就痛,却怎么也不敢松手。谁知道底下是什么?或许是十八层地狱也不一定。强忍着刺痛紧抓着柱子,可这也不是办法啊。体力不支的那一刻终会到来的,要是到了那刻又该怎么办呢?
麻崽胆怯地回头看了一眼,除了雾什么也看不清了。这时他才将目光留意到柱上,这地府怎么会有根柱子?又不是东海龙王的龙宫,有定海神针。可是不对啊,这根柱子怎么这般眼熟?麻崽细细一看,这?不是路边的灯柱吗?再一抬头,在房里看到的明月原来是路灯。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麻崽心里正打鼓,远处两个光点缓缓靠近。那两个光的亮点就像野兽的双眼,可当它慢慢靠近时,麻崽又冒出了另一个想法。是车灯,应该是一辆汽车驶过。太好了,有救了。一想到有人来了,麻崽不由兴奋起来,这一兴奋,都忘了自己不能松手。整个人往下一摔,昏过去了。
……
已经过了十二点,麻崽还没有消息。本以为麻崽只是想偷偷懒而已的邓季山也开始感到着急,当阿霞回忆说最后见到麻崽是在女鬼不见的时候,邓季山一惊,明白过来。阿霞还蒙在鼓里,不由问道:“你那兄弟跑去哪儿?这么晚还不回来?他常这样吗?一声不吭地自己走了。”
“他的确贪玩,可绝对不会一声不吭地走了。”
邓季山沉声应道。
阿霞感到邓季山语气中的指责,不觉想到不会又和自己有关吧?委屈问道:“他失踪难道又是我的错吗?
邓季山一听,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下午,当他俩如火如荼讨论正热烈时,却现家里少了一人。
麻崽平日里也爱玩失踪,但不出一两个小时自己便屁颠屁颠跑回来。然后在邓季山跟前占了便宜还卖乖,让邓季山替自己看铺一两个小时还说自己为他去买吃的,手里提着要么是些小点心要么是粥粉面。
其实,那些东西何需花上一两个小时去买?都是附近不出五分钟的事,邓季山是心知肚明,可偏偏不去拆穿他。受了他的小恩小惠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麻崽还算懂事,没让他过度担心。因此,今日当他现麻崽不见时也没放在心上,晚饭时间过了才觉苗头不对。
阿霞一直在想着今儿下午邓季山跟她说的学校命案,究竟与那些女鬼有什么关联。忽视了麻崽的存在,更没往深处去想。晚饭过后,邓季山关了铺门,到外面转了一趟,可并没有带回麻崽。此时,阿霞方觉蹊跷。直到过了凌晨,邓季山问自己最后见到麻崽是什么时候,阿霞才隐隐觉得麻崽的失踪恐怕和自己有关。
“难道他被鬼附身?”
阿霞喃喃说道。
邓季山装作没听见,在一旁若有所思。突然,屋里的电话响起,邓季山拿起话筒:“大……大哥,救……我……”
是麻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