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的眼眸瞬间就亮了起来,唇角咧开一抹笑,随即端坐下,说:“好说,好说,警官,我一定配合!”
监控室里,沈队听到祁盛开口便是这句话,怔了怔,随即蹙起眉,浑厚的嗓音里透着几分不满:“诸位,你们祁队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鹤鸣掀了掀唇,露出一个极其亲和的淡笑,宽厚的大掌覆在他肩膀上,说道:“别急,沈队,我猜您自己心里也觉得刘荣不是真正的凶手,不然您也不会申请我们特案队介入。”
沈队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斜眸瞥见路鹤鸣眼底溢出的冷漠,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那紧紧攥着的手掌顷刻放松下来。
的确,沈队知道,如果真正的凶手就是刘荣,那么有许多地方都说不通,可破了无数重案要案,自尊心让他不接受自己的侦查方向完全错误这个结果。
想着,沈队哪张方正的脸就微微红烫。
“两位警官,我好像没见过你们,二位是上边来的领导吗?可真真是年轻有为啊!相信二位必然能还我一个清白!”
刘荣笑着,耍起嘴皮子功夫开始套近乎。
祁盛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出“哒哒”
的声响,充斥在整个审讯室中。隔了几秒,他拖着声调,似乎有几分漫不经心:“十年前,罗柔深夜遇害,你在当天是夜班,请假去做什么了?”
景妍微微一怔,没想到祁盛第一句话便问了这个问题,这个切入点很独特。可转念一想,毕竟如此年轻就是特案队队长,带了一群比自己更有经验更年长的队员,必然是有能力在的。
提到这件事,刘荣那细长的眼睛不用自主地眨了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瓣,褐色混浊的瞳仁都微微颤抖着,他不敢直视祁盛冰冷的眼眸,缓缓低下头,话说得都有些结巴。
“我……就是想休息了。毕竟干我们餐饮服务这一行的,朝九晚九不说,还一周三次夜班,搁谁能受得了?我、我当然得放松放松。”
祁盛微微眯了眯眼眸,桃花瓣般的眼眸里透出冰锥般犀利的寒冷,他嗓音低沉,紧逼不舍地追问:“去哪放松,地点?”
刘荣心虚地笑了,眼睛一弯,被挤怼得更小,眼尾被牵扯,带出一道道沟壑似的皱纹,一双手紧紧攥起,含糊不清地说道:“警官,这不、这不太久了吗,我也记不清了。”
“十年前,由于监控录像不完整,无法成为定罪的证据,所以你安然无恙。如今我们已经在煤气管处提取到你的有效指纹,一旦徐莉莉的丈夫李海涛苏醒,并对你进行指认,你便会被定罪。至于是死刑还是死缓,就要交给法院定夺了。”
祁盛嗓音慵懒,却字字戳在刘荣的心窝子上。
刘荣的眼眶迅红了,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哭腔道:“冤枉,真的冤枉!我敢保证,十年前我真的是去放松了,三天前我也只是在家里看电视。”
“空口无凭。”
祁盛不理会他的哭闹,薄唇吐露出四个字,字字清晰有力。
刘荣又开始疯了似地哀嚎,吵得祁盛脑仁都震,他微微蹙了蹙眉,修长纤细的手掌攥成拳,手背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出闷闷的清晰的声响。
景妍垂了垂眸,眼底流露出一丝嘲讽,缓缓开口道:“看来刘荣在十年前的夜里也没干好事啊,深夜里放松,大概不是在公共场所溜达吧。”
所有人这次都忍不住看向景妍,没想到景妍的反应这么快,一下子就抓住了疑点。
路鹤鸣看向景妍,眼神里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赞赏,随即懒洋洋地笑了笑,说:“小景同志,这种事大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景妍但笑不语。
给足了刘荣哭闹的时间,宋星桥略有些不耐地开口:“刘荣,你要知道,你做什么事小,一旦成了杀人犯,这事就大了。”
“既然你不愿说……星桥,咱们去吃午饭吧。”
祁盛面无表情地开口,话音刚落便站起来,作势要走。
“警官,警官!”
刘荣慌忙站了起来,带动着手铐都叮铃叮铃响,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头在手臂衣料上一蹭,抹去鼻涕眼泪,“我说,我说!”
祁盛回眸不冷不热。地看了刘荣一眼,随即缓缓坐回原处,双臂交叠换在胸前,微微扬了扬下巴,意示他开口。
“十年前的晚上,我在外面……大家都是男人,懂吧,就……就……”
祁盛轻嗤一声,嘲讽般地睨着他,见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便站起身又要走。
“警官!我真的只嫖了那一次!我保证!是我鬼迷心窍了!”
刘荣大喊道,鼻涕眼泪糊在了憋得通红的脸上,一双细细的小眼四处乱看。
祁盛冷笑一声,问道:“三天前晚上呢?”
“那天我真的在看电视!那个指纹、那个指纹……大概一周前,李海涛家煤气管出了问题,毕竟是邻居,我就帮忙去试着修了修!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那李海涛肯定以为我杀了他妻子,他如果指认我肯定是故意报复!警官,求您了!一定要还我清白啊!”
刘荣喊着说,急着解释,语很快,宋星桥记录完,和祁盛对视一眼。
祁盛紧接着又指出了疑点:“既然你和李海涛有仇,为什么会做邻居?为什么要去帮他休煤气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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