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姜若樱醒了,可因为失血过多,清醒了不到一刻钟又沉沉睡去,萧洵在她身旁守着,脑海中思绪万千···
天黑前,顾时笙来了,他本觉得自己今日的话说的过了些,怕萧洵难过,可一进宫,就听乔星策说萧洵一直在福寿宫守着,他怒火中烧,径直朝着福寿宫去了。
乔星策见他脸色不对,也忙跟了上去。
“王爷,您冷静点,陛下还小,有什么事,您跟他好好说!”
顾时笙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倒是会替他说话,他只不过比你小一岁,大黎男子十六便可娶妻生子,他若是早成亲,如今都当爹了!”
乔星策嘟囔道:“你们好不容易关系好些,难不成您真要换人当皇帝吗?”
“未尝不可!”
顾时笙甩下一句话便朝着福寿宫赶去。
可当他闯进福寿宫时却看到萧洵趴在一堆折子上呼呼大睡,见少年睡的沉,眉心微蹙,他竟有些不忍将他拉起来。
一旁的韩玉怯怯的小声道:“摄政王,您心疼心疼陛下吧,他昨日一夜未眠,今日又忙了一整天,刚刚才将折子批完,奴才一转身的功夫他就睡着了,您若是没有急事,且让他睡一会再谈吧!”
顾时笙脸色缓和了些,可还是问道:“本王让他拟的圣旨拟了吗?”
韩玉身子一僵,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宣了三司的长官来,说是此案交给三司会审,若是罪证确凿,届时该如何判便如何判。”
顾时笙冷哼一声:“他倒是会另辟蹊径!”
韩玉把该说的都说了,不敢再多言,生怕这个男人下一秒就要翻脸。
顾时笙看了一眼桌上呼呼大睡的人,还是吩咐韩玉将桌子上的折子收拾好,把人抱回了寝宫。
萧洵本想装睡躲过一劫,没想到一趴下去就睡的昏天黑地,直到对方离去他都没醒。
两日后,流风和韩硕飞鸽传来消息,韩玉将信笺给了萧洵。
彼时,姜若樱已然清醒,她的丫鬟小鱼正给她喂药,萧洵带着信笺来了。
姜若樱看着手中的信,她的脸色越苍白。
“有人抓了你父兄和姜家女眷,你为何不早说?”
姜若樱只是低着头不愿开口,萧洵几番连哄带骗,也没能让姜若樱开口,对方只说杀人夺地之事是有人设计的,别的却不愿再说。
萧洵不忍再逼她,便找了乔星策出了宫。
聚贤楼的雅间内。
颜故渊看完手中的信笺,脸上却毫无波澜。
“听闻摄政王禁了你的足,为何不传我进宫,反而偷偷跑出来?”
萧洵倚着靠背,脸上却掩不住烦躁之意:“宫里人多眼杂,出来透透气。”
颜故渊烧了信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下,他自是知道你让人去查了姜品言。”
“若樱不肯说,你怎么看?”
“这是个离间计!”
颜故渊笃定的说道“她本该死于摄政王之手,让你们反目成仇。她连你都不敢说,想来是怕有人在监视她,一旦她说错了话不仅她的父兄,江氏和姜小公子都会受累。”
萧洵苦恼的捏了捏眉心:“姜家父子都疼爱若樱这个嫡长女,江氏虽是姜品言后娶的夫人,可她对若樱倒是视如己出,姜含也才三岁,若樱心善,必然是想着能用自己的死换回他们。”
“嗯!”
颜故渊细细的分析道“就目前的信息来看,我觉得杀人夺地之事本不必生,双方都已经谈好了价格,可最后收地那日那些人突然反口,要三倍的价格,他们都只是普通农户,识不识字都是一回事,更别说买卖合同了,一般就是拿钱交契,可他们却要求合同条款由他们拟定,刁钻古怪!显然是被人挑唆。
姜勇此人向来横行霸道惯了,容易被人挑唆动手,双方爆冲突,说是底下的人失手打死了一人,谁知道是失手还是故意呢?而后愈演愈烈,死了好几个农户,后来姜品言又找了当地的地痞威逼利诱,甚至烧了几间民房,农户们怕了,此事才算压下,可这,正中了背后之人的下怀。”
萧洵思索片刻,问,“那你说如今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