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萧洵冷笑一声“朕跟你什么关系?是禁脔还是玩物?你把朕当什么?”
顾时笙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萧洵趁机挣开他的手,“你说不出来吧?我们之间本就不是对等的,你可以肆意掌控我,欺辱我,不顾我的感受,甚至哪天恼了就撤了我这个皇帝,可我对你一无所知,便是你那根破红绳我都提不得!”
“···”
顾时笙眉心蹙起。
萧洵苦涩一笑,“顾时笙,我是皇帝,即使是你捧上皇位的,但我还是大黎的皇帝,不是你的玩物,你让你高兴了你就哄我,不高兴了就来强,威逼利诱!你尊重过我吗?我如今身败名裂,遭人非议都是拜你所赐。”
萧洵越说声音越哑,他眼眸中浮现一层水雾,那些不堪入耳的调笑犹在耳畔。
凭啥被嘲笑的是他?
想到这他就烦的很,若是旁人无中生有他断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尤其顾时笙说的话,对他的态度更让他觉得自己不堪。
“我没有把你当玩物,那天说的都是气话···”
“人在震怒下说出的话,往往都是平日里不敢说出口的,那都是你的心里话。”
萧洵愤怒的攥紧拳头,伤口却再次流出血,殷红的鲜血浸透了绷带,滴滴的往下落。
顾时笙被他的话怼的无言以对。
“伤口流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不必了!”
萧洵躲开他伸出的手,寒声道“你我之间既已说破,又何必再虚情假意?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
顾时笙想哄他,可对方正气头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转身离开。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萧洵心头阵阵抽痛,又怕这人一走就真的结束了。
“顾时笙!”
萧洵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顾时笙回头看他。
“别赌气了。”
顾时笙无奈的走回来拉着他的手重新坐下,给他解下手上被血染红的绷带,重新为他上药包扎···
看着顾时笙垂眸给他上药的模样,曾几何时,他摔伤的时候,这个人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那时的他们都还是孩子。
他以为除夕夜之后他们的关系会有所不同,可冥冥之中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各怀心思,终有一日会反目,会背道而驰,届时又该如何自处···
顾时笙抬眸,却现眼前的人儿眼神呆滞,泪流满面,他心口仿佛被人重击了一下,他慌忙抱住了那具单薄的身体哑声道:“好洵儿,不哭了,是我不好,别哭了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温柔,却让萧洵的泪水落的更凶了,他贪恋着对方身上的温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感情是不对等的,明明两个人身体那般契合,可他感觉不到对方的爱意,只有那让人窒息的控制欲,占有欲···
命在别人手上攥着的感觉真不好受。
***
乔星策挨了二十军棍,在床上趴了几天。
春末的天气已经开始闷热,他出了一身汗,黏腻的汗水湿了里衣,黏在身上,让他着实烦闷,正巧孟希言来看望他,他便求着孟希言扶着他去洗个澡。
颜故渊听了萧洵的话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吃食,绕过长廊经过羽林卫营房前的一棵香樟树,凭着记忆找到了乔星策的房间。
他本想伸手敲门的,结果竟鬼使神差的推了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乔星策刚洗完澡光着身子,在孟希言的搀扶下正抓着一件袍子打算穿上,却不想门突然被推开,还给颜故渊看了个精光。
颜故渊顿时觉得有些辣眼睛,好似头上有小鸡飞过,他轻咳了一声上下打量一番,而后一本正经道:“啧~小玩意,还···挺别致!”
乔星策反应过来后忙用手上的衣裳捂住了关键部位,出雷霆般怒吼:“颜故渊!你给老子滚出去!”
颜故渊仿佛扳回一局,他憋着笑,淡定的转身走开,在院子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