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一系列的礼仪,祭拜,叩,再叩。
萧洵已经不知道自己跪了多少次,顾时笙让人做的护膝倒是派上了大用场,否则这一系列的跪拜得该把他膝盖跪破不可,他倒是没想到顾时笙还挺细心的。
奉天台上。
羽林卫和禁军侍立两侧。
萧洵走在前头,顾时笙和顾时洺走在他身后,后面是文武百官随行。
奉天台需要将祭祀的五谷,牲畜,布帛等物品投入祭祀台上的炉鼎。
萧洵又冷又累,身上的华服和冠子重的更是让他觉得举步维艰,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父皇要将腊祭和百官宴分开了,因为真的很累,尤其是皇帝,这一身的华服起码四十斤了吧。
奉天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炉鼎,礼部早早的将祭祀的物品都备好了,只需皇帝将炉鼎点燃,然后再由司礼监投入祭祀物品后三跪九叩便算结束了。
萧洵领着群臣在台下拜过后,才一步步登上高台,他本就身形单薄,拖沓厚重的华服让他几次险些绊倒。
顾时笙在他身后紧盯着他的身影,几次都忍不住想上去,活像心疼自家儿子的老父亲,一旁的顾时洺狐疑的看着他反常的举动。
钦天监郑重的将手上的火把交给萧洵后便开始颂读祷语,声音洪亮。
顾时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穿繁复的华服的背影,有些出神,他眉心微蹙,想到孟希言说什么欲擒故纵,这也太难熬了。
“阿笙”
顾时洺压着嗓子喊了他一声“想什么呢?专心点!”
顾时笙这才回过神,无意间瞥了一眼脚下,却被石缝中的一小撮黑灰色的粉末吸引了,他蹲下身,用手指抠出来一点细细的看着。
“怎么了?”
顾时洺问道。
顾时笙没有回他,只是搓了一下手指上的黑灰放在鼻下闻了闻,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是火药!”
顾时笙猛的站了起来,看到萧洵正要将火炬投入炉鼎,忙大喊一声:“住手!”
萧洵突然被他这洪亮的一声喊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顾时笙想伸手去拉他,旁边的太监目露凶光,突然猛扑过去将萧洵撞倒在地,手中的火把掉入炉鼎,炉鼎中有火线被引燃的声音。
顾时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起地上的萧洵,萧洵被撞的晕乎乎,他还未反应过来,就那人手中的匕已经刺到面前,顾时笙单手夺过手中的匕反手就将他割了喉,度之快,萧洵甚至都没看到对方如何出的手。
台上一片混乱,台下群臣惊慌失措。
顾时笙一边拉着萧洵往台下跑一边大喊:“快走!炉鼎中有火药···”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如数道天雷砸在身旁一般,炉鼎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
离得最近的钦天监官员瞬间被震飞,紧接着不到一秒钟又是一阵爆炸,暗藏其中的箭矢借着冲击力如骤雨般四射开来,台上钦天监和司礼监的官员们接连中箭倒下。
惨叫声四起。
混乱之际,萧洵被繁重的礼服绊了一跤,扑向高台之下,眼见要摔成肉渣,一股大力将他拉了回来,头上冠冕因惯性脱落,从高台掉下,重重的砸在石板上。
他惊魂未定。
“轰!”
又是一声巨响。
随着爆炸声而来的还有越加密集的毒箭,眼见没有任何掩体,顾时笙索性将身旁的萧洵拉到身前,护着他的头将人护在身下。
而他自己却成了肉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