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笑道:“您放心,早就准备好了,我也不知道二弟何时回来,但想着先备下总不至于手足无措。”
袁氏看起来很是满意:“宥哥儿媳妇一贯妥帖。”
“母亲谬赞。”
韩氏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若薇随着刘寂起身,刘寂走了几步,又对袁氏道:“儿子先随儿子媳妇回门,回来再?找您叙话,儿子有许多私房话想和您说。”
袁氏尴尬的看了刘宥一眼,又打了个哈哈:“知道了,好好的陪你媳妇儿。”
却说夫妻二人走出正院,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穿着短打的小?厮跑了过来,在?刘寂面前跪着喊冤。
“二爷,玉蝉姐姐她?是被冤枉的,她?根本就没偷二奶奶的钗子啊,如今,如今她?就要卖到下等的窑子里去了,二爷快去救救玉蝉姐姐吧。”
若薇当即反应过来,难怪她?只知晓玉蝉偷窃,却不知道她?偷窃了什么,顾妈妈也是春秋笔法,说的不清不楚,原来是说偷了她?的金钗。她?看向刘寂:“我并?没有说过我的金钗子掉过,顾妈妈那里我曾经问过她?,她?说是玉蝉偷窃东西,怎么没说是我的金钗啊……”
这?样?闹开,仿佛是自己陷害了玉蝉似的。
刘寂的长随常满立马跑过来拉开他:“小?顺,你在?这?里胡吣什么。”
小?顺哭着抹泪:“我没有胡说,玉蝉姐姐管着二爷院子多年,二爷让她?管着玉器古玩一件都不少,怎么可能会?偷二奶奶的金钗,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打量着若薇,这?种手段一般都是内宅妇人常用手段,除了若薇就没有别人要除去玉蝉了。
因为玉蝉是大丫头,很有可能做通房,若薇铲除她?很得当。
要不然难道是韩氏吗?
玉蝉是二房的一个丫头,她?对韩氏又没有威胁,也不在?一个锅里吃饭,这?肯定是二奶奶先下手为强,只是把人赶出去也就罢了,怎么还往窑子里送?这?也太伤阴鸷了。
若薇当然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只是这?家中是谁给自己下蛆,是小?王氏吗?她?最有可能,出手大方,又要谋求回府,岂不是闹些事情,让自己和刘寂夫妻不和,把水搅浑。或者?韩氏也不是没可能,刘宏想登堂入室,刘宥也想要那个位置,兴许韩氏也想先下手为强?
甚至连袁氏都不是没有可能。
现下她?不能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所以若薇对刘寂道:“我听说顾妈妈在?侯府素来最公正,所以并?没有怀疑这?一切,况且便是偷了东西,打发出去就成,怎么着又送去那等地方?大嫂素来为人最是宽和不过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务之急,把人追回来,若是有人在?府里搞这?等冤假错案,就要上送官府,若是证据确凿,打发出去就行。”
她?也在?试探刘寂,他信不信自己。
还好此时刘寂拍了拍若薇的手,一脸赞同:“你说的很是,常满,你去找太太就说我说的,大嫂判我房里的人案子判的马虎,发落也发落的太狠,要多为海哥儿积福才?是,这?桩案子让母亲重?审,再?让刘顺把玉蝉找回来。”
若薇已经听出话里的玄机来了,这?事儿居然很有可能是韩氏坐下的。
上了马车,若薇问道:“大嫂这?么做用意何在??用玉蝉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可我们夫妻关系好还是坏,又能影响什么?碍不到她?呀。”
“这?也不难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刘寂看了若薇一眼。
若薇摇头:“我和她?会?有什么利益之争?”
要争也是男人们争,自己不过是二房,现在?婆母从未让自己越过她?去,若是真的死?了或者?被刘寂厌弃了,刘寂照样?可以娶青春美妇,家世甚至更好的都有。
毕竟马敬辰家世官职还不如刘寂,且娶续弦都能娶到广宁伯的掌上明?珠。
刘寂看若薇这?般,也把话和若薇说透了;“你要知道,如今靖海侯的儿子就我一个,我那位大哥并?不在?我们家这?里,他现在?是已故江南总督和万寿县主的儿子。我们家本来正经的主母应该是你,自然,这?些事情不提,她?也想不到这?一层。你想想这?些日子,大房出了什么事情?”
若薇想了想:“这?些日子大房的两个通房都有了身孕,海哥儿却七灾八难,大嫂又要管家又要照顾孩子,可谓是左支右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