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紫衣长袍的短黑衣人,起身走向阳台边,拿过一盆盆栽,上面是昙花,自言自语道
“几年前,朋友送我两片昙花的叶子,说直接插入泥土就完了,第一次看到,我也是讶异。”
“这是昙花?毫不起眼的两片叶子,每一片长约14厘米左右,宽约5厘米左右,跟芭蕉叶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叶片扁平略厚实,叶缘不规整,有圆齿状。”
“就这两片不咋地的叶子,看上去更是营养不良,莫说等她开花,觉得她活估计都有困难,却位于情面,我整了个盆栽,把两片叶子往里一插,算是给她们安了一个家,盆就搁在这阳台上。”
“四年来,我一直不太管她们,我看护最多的是其他花草。
小金橘冒出了小小的花骨朵,勤浇水施点肥好让它结果,也能蛮满我的口腹之欲。
栀子花纯白如玉,又香又美,摘几朵插瓶,也是很享受
喇叭花爬上来了,也给搭个架。
玫瑰花脾气大,娇艳而扎手,我也修了修。
茶梅开了,花儿一嘟噜一嘟噜,也补点肥。
含笑真的笑了,小小的花瓣,惹人怜爱,让人多闻闻。
……
。”
“即便是苗苗藤,幸福树,龟背竹,虽然只剩下绿绿的,啥也怎么长。但是它们或身材挺拔,或枝繁叶茂,或体态婀娜,还是让我禁不住多一些眷顾。”
“唯独这昙花,几年来,她乖到似乎隐形了。在我不知不觉中,她只管无声无息,不紧不慢,不枝不蔓地悄悄长大。只是,每次浇水时,我才会喵他一眼。”
“也不知什么时候,两叶片上又长出了两片新的叶片,又不知什么时候,叶片上斜生出了两根直直的杆,不知什么时候,她们居然爬上了盆栽架,悄悄地探出了头。”
“曾经何时,一度,我以为她都快要死了。因为好几个小蜗牛爬在叶片上,叶片被咬得坑坑洼洼的,越不成个样子,我也没花功夫去捉蜗牛。”
“今天,我照例去赏花。最近幸福树开了花,黄绿色的小铃铛花挂下来,颇有些意趣。我寻找着各个角度,给它留个倩影。阳台上,一个嫩黄色的纺锤体吸引了我。”
“这小东西是什么?我竟从未见过。她约手指长,看上去,似乎有点儿孱弱,粉嫩嫩的须状丝络包裹着。循着细长的茎看过去,竟连接在昙花叶交接处。”
“是昙花?”
“这是昙花!!!是昙花!!”
“她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过了多久,才长成这般大小?刚开始是怎的模样?我每天光顾,竟然一点儿都没现。”
身着紫衣长袍的短黑人越说越激动,似乎抑制不住体内的喜悦
“正好你来了,看!纺锤体明显胀鼓鼓的,比早上饱满多了。”
“难不成,今晚就会开?”
“今晚真的会开吗?!”
“对昙花的了解,最早来自于蓝星,老舍先生的《养花》,说到昙花开放的时候,约几位朋友来看看,有秉烛夜游的神气豪爽感。又有“昙花一现”
一词,喻韶华易逝,美好易摧。古人云,秉烛夜游虽不倦,奈一番,风雨花容变。”
“如今无烛可秉,不及呼朋唤友,岂不辜负了这转瞬即逝的绝代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