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想到两人之间应该有关系,杜恒依旧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关系,“老卫老卫,你听我说,我是真不知道啊……”
他也就是想从中挣俩钱花花,还真没想过和卫韶恒这样同样不是省油的灯的人物对上。
“要是早知道卫叔是你爸,我能跑过来自讨没趣吗?”
杜恒心里暗叫晦气——卫韶恒人高马大的,真是打起来,他还真不是对手。更别说,这本身就是在卫家呢,真是闹出个什么动静,惊动了其他人,他依旧是只有吃亏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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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这个栽他认了。杜恒抹了把脸,赶紧转头恭恭敬敬的冲着卫振明鞠了个躬:
“卫叔啊,都是我的错,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这里给您鞠躬了,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卫振明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看他这样,虽然依旧愤怒,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卫振明依旧横眉怒目,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杜恒赶紧又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想要递给卫韶恒:
“好了老卫,这钱你先拿上,就当我老杜请你喝酒赔罪了……”
“钱我们不要,就是你跟我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沉默的许槿开口——
不说两家还有些沾亲带故,就说这件事,本身就是他姜红星理亏,怎么还有脸再过来要什么押金呢?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倒不像是单单要坑人,明显还有什么私怨似的。
卫韶恒之前也没有想那么多,这会儿听许槿说,才觉出些不对来,咬着牙叫杜恒:
“这二十块钱我还看不到眼里,敢这么欺负到我家门口,你还真是个人物!今儿个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就别想走了。”
杜恒也明白,今天还真是他鲁莽了,也没问清楚,就跑过来替人出头,暗道一声晦气后,倒也老老实实交代了:
“好像是因为,你们弄了个什么理发店和他打擂台,还抢了他的生意……”
作为省城首屈一指的理发店,姜红星的生意也一直是最好的,店里光理发师就聘用了七八个,其他学徒跟着干杂活的又有好几个,怎么也算是有小二十个手下的老板了。
身为这么大理发店的老板,姜红星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甚至去年上,还买了辆桑塔纳,成为了为数极少的有车一族。
走到哪儿,也算是风云人物,被人一句一个“老板”
的恭维着。
结果这几天,风头却被一个新开的叫堇色的理发店给盖住了不少。一开始姜红星也没有在意,甚至丝毫看不进眼里。
毕竟自打确定开放政策后不久,他就开了这间理发店,这些年也看过不少新店开业,可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都只能在他的店面前俯首称臣,无论规模还是客流量,都别想比得过他的店。
可没过两天,姜红星就觉出了不对——
竟然有之前办过卡的客人因为堇色要求退款。
姜红星心里顿时不舒服至极。百思不得其解,堇色那边到底用了什么腌臜手段,才能从他店里抢客人。等第三个第四个也同样要求退款的客人过来,姜红星终于坐不住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索性换了衣服,装成客人也去了堇色一趟,看到里面装修的第一眼,姜红星就感受到了危机感,又跟着其他客人去看了什么洗头床,姜红星心里危机感更甚——
好吗,这家堇色为了抢生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也不是多看重损失的这俩钱,他是丢不起这个人。
回去后第一时间就让人打听堇色的老板有什么来头。
这边让人打听着,那边也想起一件巧宗——之前有点儿拐弯亲戚的卫振明,就上自己店里推销过,说是可以帮着自己理发店重新做一下装修。
只对他说的装修内容,姜红星却是并不感兴趣。毕竟他的这家店,几经扩建和装修,姜红星自问眼光不错,明明已经是很前卫的了。至于说卫振明,不就是个老木匠吗,他懂什么装修。
别不是把那些老古董搬过来罢了。
那会儿他是很不以为然的,这会儿却想起来,好像卫振明说装修时,也提到了“洗头床”
几个字。
找到卫振明一问,才知道他还真猜对了,不但堇色就是卫振明装修的,堇色的老板还就是他外甥女。
更甚者卫振明提到许槿时,那叫一个骄傲,口口声声他外甥女有多厉害……
姜红星本就因为许槿的事怀恨在心,这会儿听卫振明炫耀外甥女,更觉得被打脸。这么多年一直被人追捧着,姜红星不是一般的自大,如今自觉阴沟里翻船,竟然被个乡下妹子用种种投机取巧的方法,就靠些洗头床什么的,压了他一头,姜红星心里会平衡才怪。
当时就决定要给卫振明个教训——
说是教训卫振明,身为执行者的杜恒怎么不清楚,就是要给许槿来个下马威,让她以后收敛些,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姜红星这个王八羔子!”
卫韶恒气得一拍桌子——
收拾他家老人还不算,竟然还想要对付他妹妹,这姜红星还真是够头铁。
“……事情就是这样……”
杜恒憋屈的抹了把头上的汗——也不知道帮人收过多少债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
看卫韶恒没有再为难他的意思,杜恒也不想久留,匆匆把二十块钱又塞进兜里,带着兄弟就往外走,走到门口那儿时,却觉得不对——
咋只跟过来一个,另一个兄弟呢?
这才发现,另一个兄弟还在地上趴着呻、吟着呢,气得脸一黑:
“阿宽你小子干啥呢,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