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而言,梁老师充当法官,而君飞光是原告。
君飞光也不坐在地上哭闹了,站起身指着君沫质问道。
“那你寒假为什么不回家,我打电话也不接,你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有你这样对你老子的吗?”
君沫冷笑一声。
“回去干嘛?家里有人给我做饭有人给我过年吗?你敢说你不是一天到晚在麻将馆里呆着?
打电话也不过是让我给你钱罢了,我自己辛辛苦苦挣的,为什么要给你?”
君飞光深吸口气,说不过君沫,抬手就要动手。
可他忘了,这个曾经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小子已经长大了,甚至比自己都要高,比自己都有力气。
这半年在学校,竟然还长得更壮了些,看样子小日子过得不错。
“想打我?免费给你普法一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你尽管打,躲一下算我输!”
君飞光扬起的手,踮起的脚尖收了回去。
“你你你……真是反了天了,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现在翅膀硬了,开始想着把你老子关进去了是吧?”
君沫嗤笑一声,拉了椅子坐在边上,抬头看向君飞光。
“养我?你什么时候养过我?楼下张奶奶养过我,给过我饭吃我才没至于被活活饿死。
晏学义的妈妈养过我,给我买衣服,让我没在大冬天的被冻死。
你呢?你干过什么?你除了赌博,除了打我,你还干过什么?
哦,我忘了,你还偷过我的钱,让我一个月没饭吃,对吧,我的父亲,君飞光先生!”
身后传来一阵唏嘘声,一开始还觉得这是个表面乖巧实际坏透了的坏小孩,如今却是一阵唏嘘。
千千万万的家庭见过不少。
可如果事实真的像君沫说的那样,他们真的是长见识了,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爹!
君飞光被君沫那最后一声君飞光先生给刺激到了,双手叉腰,气得胸腔不断起伏。
见以前的招数不管用,君飞光只好换个别的招儿。
“既然你学法的,那我就跟你讲法律。你已经满了十八岁对吧?现在有挣钱的能力我没说错吧?
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该养我这个父亲?是不是每个月该给一生活费?”
君飞光似找到了杀手锏的说法,整个人都变得义正言辞起来,仿佛他才是那个稳操胜券的原告,而不是被君沫用法条牵着鼻子走的被告。
心底更是冷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