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沐儿一个激灵,立刻说,“刚刚风眯了眼……”
鸳鸯也没问,只叹一声:“沐儿姑娘是陪着二小姐一起长大的丫鬟,情分上非同一般,又岂是旁人能跃了去的?别说是外人,就是家生子,那也不及沐儿姑娘你呀。”
送走了鸳鸯,沐儿在门口站了站,皱皱眉过了会儿才进屋。
第二日,沐儿刚给阮芷秋涂抹了玉肌膏,拿幕篱将她的脸遮住:“大夫说了,姑娘这几日莫要出门,戴上幕篱,免得伤口沾上春日的粉尘,不利恢复。”
阮芷秋才点点头,春桃便掀了帘子进来:“小姐,老爷过来了。”
阮俊辉跟着进来,朗声道:“芷秋,今日你随我去一趟江家,昨日江家郎救了你们,合该去谢过才是。”
春日宴是京城夫人的聚会,成亲过的男人,是不必去的。而其中生的事情,阮俊辉大概没有十分清楚,只知道阮素清落了水被江历帆救起。
只是,但凡他细心一点,就不会不知,阮芷秋也是受了伤的。
而且,前世的后来,阮芷秋才知,将她嫁给江历帆,正是她这位好父亲的意思。即便没有确切参与陷害,也是他由着许梅与阮素清行动。
阮芷秋抬起头道:“可是爹爹,从前姑祖母便告诉我,闺阁女儿家,不可随意见外男。”
阮俊辉一愣,旋即笑道:“江家郎……江家老爷在世时与我是旧友,阮江两家是世交,自然不算是外男。”
江家在陵城,阮家在暮云,相隔那么远,到不知是怎么个世交法。
阮芷秋却没有直接问,又摇摇头到:“昨日他救了姐姐,爹爹该带姐姐去才是。”
见阮俊辉要拿什么姐妹相亲说事,她索性将幕篱拿下来,露出面上还未好的伤痕,眼中亦是含着泪,可怜兮兮看着阮俊辉。
“爹爹,且不说我的伤……不便出门,就是说为什么姐姐要那么对我,与二房的四妹妹合谋推我啊?爹爹,是不是我回来了,惹得姐姐不高兴了?姐姐说她是你们的掌上明珠,如今爹爹这样疼宠我,她心有不悦也是应当的。如若是这样,爹爹……倒不如将我送回暮云的好。”
说到后来,竟隐隐有哽咽之势。
阮俊辉一时不好再说,过来关切的看着女儿,她这会儿面上涂了药,白的黄的满脸都是,脖颈上也避免不了,实在太过狼狈。
“昨日的事情,与你姐姐无关。”
阮俊辉勉强解释一句,拍拍阮芷秋的肩膀,“我已经查清楚了,都是你四妹妹与你们闹着玩,你……夫人也罚了她,你不必害怕。至于你姐姐,她才华不错,爹爹是疼她,但你也是爹爹的女儿,这里是你的家,往后可不许说什么惹了谁不高兴的话,知道吗?”
阮芷秋掩下眉眼中的不屑,很快扬起脸笑起来:“嗯,女儿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只要有爹爹在,女儿就什么都不怕了。”
原本是要带她去江家,正式与江历帆见面的,现下倒是不成了。不过她这副样子过去,也着实不好,倒不如等她好起来,再想法子让二人好好碰面。
阮俊辉这么想着,便又安抚两句,让她好好养病,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