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是因为有警察在,所以黄鼠狼才客客气气的,那现在都没外人了,黄鼠狼还这么客客气气的,其中必然有诈。
盛衍想着,警惕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黄鼠狼一看他这表情,瞬间心又梗了起来,但是转念想到自己今天把他们两个留下来的目的,强忍着暴脾气道:“我不骂你,你坐下,好好把药吃了。”
盛衍还是一脸警惕。
黄书良终于忍不住了,嗓门一扯:“盛衍!你给我坐下!马上吃药!不然写检讨!”
这才正常嘛。
盛衍终于放下警惕,坐上沙,从秦子规手里接过药,咕咚咕咚一口干完了。
黄书良:“……”
他没忍住,问道:“盛衍,你是有什么喜欢被骂的爱好吗?”
“没有啊。”
盛衍喝完药,一抹嘴巴,“就是觉得您不骂人的话,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生。”
“?”
黄书良眉头一皱,“我很爱骂人吗?”
盛衍和秦子规排排坐在沙上,抬头安静又真诚地看着他。
黄书良:“……”
他试图为自己解释:“我就是教育你们的时候嗓门大了点,什么时候真骂你们了?”
“周四早上。”
“?”
黄书良话音刚落下,秦子规就毫不犹豫地平静回答了出来,黄书良挑眉看向他。
秦子规迎着他的视线,平淡道:“周四早上,你说盛衍是烂泥扶不上墙。”
黄书良:“……”
“还有周三晚上,明明是我打架,你只骂盛衍,冤枉他后也没有道歉。”
“……”
“还有今天晚上,盛衍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但不相信他,还当着很多同学的面斥责他,质疑他会作弊。”
“……”
“这些都让盛衍很受伤,甚至一度有了轻微的自我贬低和抑郁倾向。”
“……???”
盛衍这种性子的人能自我贬低和抑郁?
我什么时候自我贬低和抑郁了?
这句话一出,本来还在自我检讨的黄书良和正默默支持秦子规的盛衍,同时打出了三个惊天问号。
而秦子规依旧只是看着黄书良,一脸淡定,坦坦荡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隐瞒已久的事实。
盛衍:“……”
他好像懂了。
他开始回忆起秦子规上次表演茶艺时的语气和表情,垂下眼睫,低声道:“老师,我没有自我贬低和抑郁,我就只是觉得我成绩这么差,还老惹老师和家长生气,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就算努力尝试了,也得不到认可,也没人相信我,好像活着没什么意义和价值。”
黄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