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將頭枕在他頸彎處,手臂上的動作比剛才輕了許多。
溫吟晚腦中有一瞬間的幻覺,似乎聽見對方了句「你好香啊,晚晚」,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並將其按死在了腦海中。
……果然是被顧澤帶偏了,他現在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東西。
溫吟晚拍著他的後背,過了很長時間,顧澤才聲音沙啞地問道:「你還好嗎?」
空氣中的a1pha信息素之濃烈,讓他自己都有些無法忍受,更不要提身處其中的omega了。
「不好。」溫吟晚道。
顧澤身體僵了一下,還沒等他拉開手臂、上下打量一下omega,對方就繼續道:「離得太近了,有點硌人。」
顧澤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什麼。
他輕笑了一聲,喉間發癢地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什麼?」溫吟晚給了病號一個面子。
「像一隻投入大灰狼懷抱的小羊羔。」顧澤閉眼吸了口氣,「很香,是個有野性的狼都會忍不住把你拆吃入腹。」
「那你怎麼沒有?」
「因為吃了就沒有了,而留著就可以一直聞你了。」
「抑制劑發揮作用了嗎?你感覺如何?需不需要我也釋放點信息素安撫一下你?」溫吟晚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對方聊著沒有意義的話題。
但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顧澤就再沒接過話了。
溫吟晚知道他其實並沒有表面那麼冷靜,也就隨他去了。
時間飛推移著。
奇怪的是,長時間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的他卻不僅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因為神經長期緊繃著而漸漸感到疲倦,輕合上眼皮,安心地睡著了。
a1pha熱熱的,和他自己口中的「野狼」沒有半點關係,倒更像是一隻沒有任何威脅性的大狗狗,在他脖間蹭著、嗅著……
等溫吟晚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室內只有一盞暗橘的小夜燈在發著溫暖的光茫。
他平躺著睡在a1pha的床上,身上蓋著薄被,而顧澤卻不知所蹤。
溫吟晚撐起手臂,在黑暗中,有些茫然地張望了一下四周。
「嗯?醒了嗎?」
很快,顧澤低啞的聲音便從床邊傳來。
溫吟晚轉頭,就看見坐在床邊的男人正在俯身看著他。
「我睡了多久?」溫吟晚問道,「你怎麼不休息一會?」
「你睡了七個小時吧,我的話,有點睡不著。」
「七個小時?!」溫吟晚睜大了眼睛,「現在晚上十二點多了?」
「怪我,是我的信息素影響到你了。有生理需求但一直不被滿足,顯然會讓人感到很累。當然,可能跟我們的信息素匹配也有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