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吟晚愣了一下,面對顧澤對他的如此不合適的質問,既感到了一絲古怪,又有些奇。
但他嘴比腦子動得更快:「少管閒事。」
從溫吟晚這個角度,能明顯地看到顧澤僵了一下。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只能假裝沒看見,順著原本的話意朝攝像師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繼續直播。
對方只是一個平凡打工人,又沒有像接待組那樣疾言厲色,沒必要去為難對方。
更何況他自己還要營業呢。
攝像師瞥了幾眼顧澤,像是在試探他的意見,但顧澤卻沒有看他,而是沉著臉色倏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朝著病房外走去。
隨著「砰」的一道摔門聲,溫吟晚嘆了一口氣,對角落裡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道:「沒事,過來開直播吧。」
「溫、溫老師,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我……」攝像師支支吾吾地不停鞠著躬。
溫吟晚淡淡道:「跟你沒關係,開不開直播了?」
「開、開,只是……」攝影師看了眼那被用力摔上的病房門。
導播早發信息讓他立刻打開直播間了,但……顧澤陰沉的臉色著實嚇人,他降低自己存在感都來不及,哪還敢造次一點。
「沒關係,不用管他。」溫吟晚喝了口桌邊放著的溫水,將心頭的不適壓下些許,「直播間突然關閉,我得先給觀眾一個解釋。」
攝像師緊張地點點頭,等到溫吟晚喝完水後,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攝像頭,開啟了直播間。
直播間剛開啟沒幾分鐘,便湧入了大量的觀眾。
【呦,裝病著呢?之前那個假摔也太假了,你的演技還需要精進啊】
【能不能把y在這個直播間裡刪除,我跟顧澤雲約會?】
【顧澤都說了自己有潔癖,你還往他身上倒,真是個心機婊】
看著滿屏飛划過的彈幕,溫吟晚忍著眩暈,勉強回答了幾個言辭不那麼激烈的彈幕——
「怎麼了?應該是有些低血糖,病曆書我還沒看見。」
「顧澤?不知道,門外待著的吧。」
「嗯,還要約會的,等我回答完一些問題後。」
見直播間內刷滿了要見顧澤的彈幕,溫吟晚有些無奈地掀開雪白的被子,拎起自己的背包就出了病房。動作之行雲流水,就好像他只是在醫院睡了個午覺,身體裡那叫囂的難受都不存在似的。
剛打開門,他就看見了半倚在病房門不遠處的顧澤。
見他出來,顧澤面無表情地將一份文件丟進了他的懷中,然後避開攝像頭朝著醫院大門走了去。
溫吟晚飛掃了一眼他的病曆書。
他是突發記憶創傷後遺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