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折磨溫吟晚,也折磨他自己。
從前的顧澤肆無忌憚、怎麼舒服怎麼來,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還忍不住逗溫吟晚,想要看他冷淡表情一點一點崩裂的模樣,但現在,他只能克制又溫柔地在omega臉上淺淺吻一下,再幹不了其他事。
這天晚上,顧澤拿著浸軟了溫水的熱毛巾,走到了床邊。
「擦擦乾淨再睡吧?好嗎?」顧澤心疼地說。
雖然今天的戀綜活動大都被顧澤一個人包攬下來,但體力嚴重下降的溫吟晚還是累得一回來就躺在了床上,他能感覺到,他現在正在步入前世的後塵。
溫吟晚將眼睛眯開一條縫,看到顧澤手上還散發著熱氣的毛巾,悶悶地應了聲,撐著手臂坐了起來。
顧澤手法很溫柔,熱氣騰騰的毛巾敷在臉上又特別舒服,溫吟晚享受地閉上了雙眸,任由a1pha在他的臉上擦來擦去。
「舒服嗎?要不要再擦一下身體?」顧澤笑了一聲。
「嗯。」溫吟晚重躺回到了床上,言簡意賅道:「你幫我。」
「行。」顧澤拉長了調子道,「等你以後老了我就這麼伺候你。」
溫吟晚被他逗笑了:「別貧了,快去,我要睡著了。」
很快,顧澤便從浴室中拿出了一條比原來大了一圈的熱毛巾回到了溫吟晚的身邊,像給皇上更衣一樣為他褪下了衣服,然後就兢兢業業地幹起來為人擦身的工作。
前前後後擦了幾遍後,顧澤剛準備將毛巾丟到浴室去,溫吟晚卻突然坐了起來,雙手環抱住他的脖頸,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顧澤能感覺到掃過他脖頸腺體處的氣息,以及omega鼻尖的觸感。
「可以嗎?」溫吟晚氣若遊絲地在他耳邊說道。
「你再忍忍,今天還不行。」顧澤強迫自己狠心道。
就像戒菸戒酒一樣,omega必須解除掉對他信息素的依賴,多去感受一下那種無害的、成分複雜的空氣信息素,才能延長過敏症惡化所需要的時間。
「可以。」溫吟晚固執地自說自話,顯然已經對他的信息素上了癮。
顧澤也有點於心不忍,任由溫吟晚在他脖頸間吸了好幾口。
直到濕潤的舌尖觸感抵上他的腺體,他才輕輕推了一下溫吟晚的身體:「好了,睡覺了。」
溫吟晚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甚至反而將他抱得更緊了,顧澤無法,只能略微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但突然一下的,溫吟晚卻像力氣用盡一般卸了手臂上的所有力氣,跌入了軟綿的床鋪上。
溫吟晚已經累得快睜不開眼睛了,乾脆就不掙扎了。
眼見omega閉上了雙眸,顧澤急忙起身為他蓋了一床被子,就急匆匆地趕往了衛生間。
別說溫吟晚了,就連他都差點守不住心裡的底線了。
顧澤一邊衝著冷水澡,一邊打開微信聯繫過敏症治療研發團隊,向他們約了下一次的捐獻信息素的時間。
由於溫吟晚對切實有效藥物的需求愈來愈強烈,顧澤為了加快研發時間,已經向團隊捐贈過幾次自己的信息素了。
因為他跟溫吟晚的信息素匹配度也和omega的過敏症一樣,是系統操縱的、達到了驚人的百分百,所以,或許這也是一個突破口。無論是什麼辦法,只要有一線希望,顧澤就願意去試試。
當然,捐贈信息素或多或少會對身體有傷害,所以顧澤一直都瞞著溫吟晚的。
一把冷水澡結束後,顧澤身上的反應也慢慢地退了下去。
等他徹底收拾好回到臥室的時候,溫吟晚已經睡著了。
在睡眠中,omega也依舊皺著眉頭,看起來睡的並不算安穩。
顧澤放輕了腳步,慢慢地走到了溫吟晚的身邊,由於接吻也會導致信息素的傳遞,所以他只是彎腰,輕輕地吻了一下溫吟晚的喉結。
「晚安,你很快就能好起來的。」顧澤輕聲說。
——
第二天顧澤是被狂轟濫炸的電話和信息給吵醒的。
確保溫吟晚沒有被手機震醒後,顧澤鬆了口氣,把手機給調成靜音和取消震動模式,才翻看起了微信上99+的信息。
當其衝就是他經紀人發來的二十幾條信息以及多條未接電話。
顧澤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那些信息,就立刻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坐了起來。
一則視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登上了微博熱搜第一,而那個視頻是……他和溫吟晚的床片……
雖然絕大多數暴露在外的肌膚都被打上了馬賽克,但他們臉上的馬賽克極其薄弱,幾乎是路人都能認出來身份的地步。
視頻只有短短几秒,而他們的話被有心人剪了出來,還「貼心」地配上了字幕——
「其實我早就想對你做這種事了。」這是他的聲音。
「你做的還少嗎?戀綜開始之前就開始咬我了。」這是喘著粗氣的溫吟晚的聲音。
看視頻中的背景,像是……就在這間臥室里。
只是顧澤每次都會在溫吟晚耳邊磨著說很多話,所以他記不清這兩句話是什麼時候說的,也就推算不出來視頻拍攝的時間了。
這兩句話誘導性極強,足可見剪視頻的人的險惡居心。
顧澤在娛樂圈裡混跡多年,不用點開評論區,他都知道網友會因這件事謾罵成什麼樣子。
他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直面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