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的脑袋更清明了些,她看着被风雪打湿的男人,他没有羞耻心吗,她对他那么恶劣,为什么还要贴上来?
“林烟,我想抱一下你。”
见她痴痴呆呆睁着眼睛不说话光看他,庄择今又说,“不能抱,那我陪你去吃早饭。”
一秒。
两秒。
“我不需要陪我吃顿早饭的人。”
林烟冷淡地说。
“不是吃顿,”
庄择今的眼睫挂满雪花融化的水珠,眼睫下的双眸透出笃定的认真,“是陪你吃一辈子早饭,今天、明天、后天……一辈子。”
“不是一顿,是很多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林烟仍旧一眨不眨看他。
她认认真真看眼前的人,想起很多个他出现的瞬间,学校的小树林、小区的中央广场、拘留所,以及此刻。
他见证的都是她的狼狈,得到的却都是她的恶意。
为什么?
他为什么不走?
林烟想起自己听到的那句“是保姆啊”
,以及那个人口中的“懂分寸”
和“怜悯”
。
“庄择今。”
她轻声叫了庄择今一声,心里想的是这辈子再也不要去融入别人,以及,那个人不要她,总有人要她,“你愿意当上门女婿吗?”
“没有房子、车子、存款,只会煮饭、洗衣服、拖地,能不能找你当上门老公?”
庄择今的喉咙忽然干涩,他喉结滑动,扇柄朝林烟递了递,“拿着。”
林烟接过外侧全黑、里侧花团锦簇的大黑伞。
下一秒,身体悬空。
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进怀里。
林烟任由庄择今抱着。
风雪的呼啸声、人声车声、脚踩积雪的沙沙声在耳边穿梭。
她的脑子又开始昏沉、胀痛,她被塞进副驾,呆滞地看着窗外飞驰倒退的萧条街景,直到被抱着进了民政局大楼,被要求面向镜头笑一笑,神游的思绪陡然回笼。
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林烟迷茫地问:“拍照干什么?”
“结婚证件照。”
庄择今一派轻松,“我同意了。”
林烟:“?”
庄择今看她一眼,“无证上岗的亏我可不吃。”
“入赘等于员工上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