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诨已经骑上了马,他看着眉目和自己有几分酷似的儿子。李桓是他的长子,用来教导长子的那一套都是代代相传的棒打成材。
李桓站在马下,他垂下头,“兄兄。”
“快些,再晚些就不行了。”
李诨瞟了一眼李诨冷淡道。
“是。”
李桓应了一声便翻身上马。
马蹄声起,父子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几日后,驻扎在城郊之外的大军开拔出。
两人周匝街道上,街道两旁是民居,也不见任何在道路两旁进行交易的小贩。买卖要到两市去,晋阳城里胡人较多,随处可见高鼻深目的胡儿。
李桓骑在马上,偶尔打量一下从身边经过的那些人。忽而他眼尖的从迎面而来的人种现了熟悉的面孔,他双眼刹那间便亮了。
“乌头!”
贺内干拉住了马缰,在马背上对着妹夫打招呼。他身旁跟着一匹马,马上是一个少女,少女着鲜卑人最常见的袍子和马靴,头简单的梳成两条长辫子垂在胸前。
“你来了,”
李诨打招呼道,看到旁边的贺霖,有些奇怪,“怎么连娜古都来了?”
“娜古放心不下,怕我路上没事喝酒,干脆送我到城郊外。”
贺内干说起这话,语气里颇有些洋洋得意。
“怕你喝酒误事,难道你还很高兴不成?”
李诨见到贺内干这神情出口道。
李桓在一旁不说话,一双眼睛全在贺霖身上,黏胶着不放半分。
李诨和贺内干只顾着说话,也没有现一旁儿子的不对。
倒是贺内干来了一句,“阿惠儿怎么见了阿舅都不叫一句?”
这一句似乎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给拔出来,李桓面色带上些许愧疚,“阿舅。”
“嗯,这才对嘛。”
贺内干点点头。他在马上转身过去看着贺霖道,“娜古,你先回去吧。都送到这里了,待会兄兄也怕你遇上个歹人……”
女儿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如花似玉。贺内干这做兄兄的在自豪之余,也是抓心挠肺的担心。
他并不急着给女儿找婆家,这时节乱糟糟的,要是万一给女儿找个短命鬼,那可真是作孽了。虽然此时也不讲甚贞节,改嫁无论胡汉比比皆是,但贺内干也没有随便给女儿找一个的意思。
他不给女儿找婆家,不代表着没有人不打他家女儿的主意。谁知道哪天哪个臭小子没事学他。为了这个,他给家里留了弓箭,要出门的话带着匕弓箭出去,真有不轨的人直接给一箭。
“兄兄。”
贺霖刚才看着李桓,李桓此时身着明光铠,还未戴胄,他年纪不大,但这一身的穿戴,让他面上少了许多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