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傅寒声也被“这一巴掌”
给惊住了。
他抿唇看着她,嘴角没有微笑,也不像是动了怒,但有情绪却是显而易见的。
萧潇手劲并不重,手背打在傅寒声的脸上倒也不至于很疼,他也知道她是无心之过,但面子上夹在是难堪。
基于这份难堪,傅寒声并没有和罪魁祸四目相对的打算。
适逢温月华叫他去餐厅吃饭,也算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傅寒声起身离座。
第一次“挨巴掌”
,他又不能对她火,所以他只能在心里责备她:脾气这么坏,多半是遗传了唐瑛的强势。
这么难伺候的小丫头片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傅寒声洗完手入席,对正在摆菜上桌的温月华说:“我下午还有公事要处理,等吃完饭我和潇潇一起离开??”
温月华不等傅寒声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儿子的话:
“阿妫没对你说吗?她已经答应我,今天晚上不回山水居,入宿傅宅正好可以陪我说说话。”
傅寒声不再说话。
沉默用餐时,少了些许霸道和强势,不再让人觉得心思深沉,反倒像是最完美的清俊男子,只不过这个美男子心情并不好。
吃完饭,傅寒声回到客厅里却不见萧潇踪影,知道她有心避开他,无奈之下对温月华道了声“晚上再过来”
就匆匆离开了。
他今天睡了一上午,公事全都堆积在了下午,有关他和萧潇的事,只能等他晚上回来再说。
这天下午,相较于傅寒声的忙碌,温月华和萧潇无疑很是悠闲。
傅宅大院里有一处大草坪,铺上一块颜色素雅的粗布,上面摆放几盘点心,一壶茶,两只茶杯,外加两个素色蒲团坐垫。
如此这般,已构成温月华和萧潇的整个下午时光。
两人饮茶聊天,不似婆媳,倒像是熟知多年的忘年之交。
萧潇跟长辈的相处记忆大部分来自于外公唐奎仁和父亲萧情轩,前者威严沉稳,后者温淡如水。
但外公也好,父亲也罢,终究不如温月华心思细腻,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最本质的区别吧!
从小到大,萧潇几乎没有感受过母爱。
萧潇每年假期去唐家,总是重复着被亲生母亲冷漠相待的命运,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份害?
被母亲如此厌恶、漠视,久而久之她对“母亲”
两个字早已丧失了所有的亲情想象力。
母亲也在她的生命里变得可有可无起来,因为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但温月华的出现,开始让萧潇产生错觉:母爱该是这样的吧?
和温月华相处,总会让萧潇联想到“温情”
这个词汇;
就像她酿制的红酒,越喝越醇,纵使会醉,入喉瞬间也只觉得欢喜。
这天晚上,傅寒声回来得晚,原以为萧潇已经睡了。
谁知卧室一片漆黑,最后还是在温月华的房间里找到了萧潇。
卧室门没关,傅寒声在门口站了几秒没进去,温月华和萧潇坐在被窝里,也不知道温月华说了什么,萧潇倾听之余,嘴角笑意温婉。
难得两人聊得开心,他就不打扰了。
翌日清晨,萧潇醒来睁开眼,惊觉傅寒声竟坐在床畔看着她,而温月华似是早已起床,并不在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