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过孩子,但孩子一出生就被我母亲告知天折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我的孩子早就已经不在人世。
但苏越出现了,他不仅出现了,他还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儿子叫萧暮雨。
就像是一场梦,剧情反转得太快,以至于我没有丝毫心理准备。
你说苏越是我儿子,苏越也说他是我儿子,那么身为母亲,一个晕头转向的母亲,是否有权利。
为了拨开疑云,做一次最为稳妥的亲子鉴定呢?”
这番话,方之涵言语平静,但绞在一起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波涛起伏。
萧潇见了,肯定会有所触动,虽然她并不明白莫老太太为什么要对方之涵撒说孩子已经夭折。
“做亲子鉴定,跟伤害苏越无关,将心比心,我也有我的质疑和无奈。〞方之涵逆着光。
脸上的表情有此晦暗不明,她握住萧潇的手,“我说这些,你懂我的意思吗,潇潇?〞
萧潇懂了,方之涵是希望她去劝说苏越做亲子鉴定。
伴随着生活提高,言语信服力大打折扣,很多时候人们更愿意去相信医学手段。
这件事从方之涵的立场上出,她要做亲子鉴定本没有错;
但若是站在苏越的立场上出,所谓亲子鉴定,怎不是伤人之举?
萧潇去找苏越,他这天穿着灰色薄毛衣,看上去英俊而又帅气。
建筑院系开学第一天,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条理性极强,就连声音也是如常好听。
萧潇眼睛温润,看到苏越,她总是会想到“如果”
这个词,如果暮雨还活着,两兄弟站在一起,该有多出众啊!
那天的情形,萧潇铭记于心多时,当她把方之涵的话转达给苏越时,苏越良久沉默。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当苏越狠狠点头同意时,他的血液是如何的冰?
如此的凉?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那时候的他答应做亲子鉴定。
原来有一种痛足以绞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傅寒声接连三天晚上没有碰萧潇,直到萧潇开学第一日。
午夜时分,萧潇尚在梦中,他没做任何避孕措施,萧潇在措手不及间。
便已被他得逞,她对傅寒声的言而无信伤透了心。
事后萧潇去浴室洗澡,后来他也进来了。
一起沐浴,他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同她说话时声音格外低沉喑哑。
却又透着撩人心动的蛊惑力:“潇潇,你在恐惧什么?迟疑什么?
有我在,我们的孩子不会成为第二个萧潇,更不会成为第二个唐妫。
你想想,那是一个小生命,一个多么神奇的小生命。”
他这么说着,仿佛那个小生命已经近在眼前一般。
萧潇靠着他的肩头,濡湿的睫毛颤了颤。
婚后面对她,他接连妥协退让,但怀孕这件事似乎是一个例外。
她感受到了他的期待和坚持,但内心却是一片挣扎和惶然。
傅寒声没有再让高彦跟着她,萧潇完全可以去药店买药,只要她小心一点,他不会知道她偷偷背着他吃避孕药。
其实就算被他现她在吃药也没事,因为是他言而无信在先,既然他不尊重她的意愿,她又何必顾虑他的感受呢?
她也确实是走到了药店门口,却在决定要进去时步伐迟疑。
她在那一刻忽然身心无力,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彷徨,那么纠结。
以至于步伐宛如千金重。
这天中午,萧潇回了一趟锦绣园,没想到傅寒声竟然在家。
中午吃罢午饭,他难得陪她一起回卧室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