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来形容施恩人,有欠妥当。”
江安琪突然沉默了。
她沉默,是因为萧潇掌控着话语权,她竟没有回嘴的机会,只听萧潇不疾不徐地道:
“江小姐,说句比较世俗的话,你那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尤其是c市电视台,美女主持众多,再不济还有一群千姿百态的女记者们。
你虽貌美如花,但背后没人撑着,少不了要强颜欢笑,陪酒是难免的事,若是碰上难缠的赞助商……
这话萧潇说得含蓄,但对江安琪来说,已是最大的难堪。
她不期然想起某次陪领导宴请赞助商,那赞助商酒后失言:“唉,江小姐这身段,看着眼馋得很,若不是名花有主,我可就不客气了。”
江安琪听了,当时又愤又气,如今被萧潇一言道出辛酸和苦楚,顿时有些恼了:
“萧潇,我一片好心来找你,身为过来人,处处为你着想。
你倒好,以为攀上傅寒声就可以自此以后耀武扬威了,实话告诉你,好花不常开,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其实这话说完,江安琪就后悔了,她竟在后辈面前这么没风度,任她口生莲花,但到了萧潇这里,竟只有被她牵着鼻子走的份。
一般女孩子见到江安琪会慌,会乱,会底气不足,会欠缺自信。
但萧潇没有,她太平静淡定了,举止言谈从始至终都是一派从容,鲜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明明是个小丫头,却隐有傅寒声的迫人气势。
怎不诡异?
萧潇和女人对峙,或是消化语言,通常脑回路都和别人不太一样。
听江安琪这么说,萧潇想的是,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叫不叫: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萧潇不愿再纠缠此事,掏出自己那份花茶钱摆放在桌面上:
“江小姐,这么说吧!就算有朝一日我会步你后尘,我也绝对不会当着旁人的面说他是非。”
无关喜恶,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素养。
最后,萧潇在离开前,用一句话做了结束语:“江小姐,今天很高兴认识你。”
一场茶谈邀约,最有筹码的获胜方本该是江安琪,但那个叫“萧潇”
的女孩子却在不动声色间掌控了全局,或谈笑,或沉默,皆是一派深不可测。
萧潇离开之后,江安琪独身一人坐在咖啡厅里坐了很久很久。
她约萧潇见面一方面是源于不甘,另一方面也确实是见不得萧潇和傅寒声在一起,但萧潇的应对和谈话却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抛开明星外衣,江安琪自认平凡。
c市是金融大城,工作竞争尤为残酷,她的成名路充满着辛酸和隐晦。
虽被优雅和完美包裹,却有着不敢轻易示人的痛,但这些痛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悉数道出,她怎能不难堪?
华臻说傅寒声对萧潇很特别,如今她方才意识到:最特别的其实是一个叫萧潇的女孩子。
萧潇离开咖啡厅之后,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山水居,待萧潇上车后,对出租车司机报了目的地:“山水居。”
“哪里?”
司机回头,多打量了一眼萧潇。
“山水居。”
萧潇话音慢,这一次司机听清楚了,老实开车,不再多话,尽管疑惑重重。
在c大读书后,萧潇乘出租车回去过几次,每次打车,司机看她的眼神都是颇为奇怪。
那种眼神,萧潇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