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的存在,让他们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与旁人不同。这项认知,于他、于她,都一样,或许并不确定什么,却都知道,对方与旁人不一样。
墨九没有回头,与他背向而立。
“听说什么?”
萧乾沉默,没有多说。
慢慢的,他往前挪动,似乎不想再说。
“听说你要做驸马吗?”
墨九依旧没有转身,背对着他轻松地问。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若在旁人问来,也不过只是寒暄。可这两个人,用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语气,说一件这样的事情,其中的氛围自是不同。
墨灵儿懵一般立在边上,一动也不敢动。
萧乾也没有再走,眉头皱了皱,他似是想说什么,可终究只“嗯”
了一声。
墨九笑道:“听说了,忘了恭喜你,做了驸马,少奋斗二十年。”
女人往往都会这样的劣根性,越是不想说的话,越是急巴巴说出来,哪怕这话听起来不那么痛快,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自己。
墨九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损他。
皇帝赐婚,对一个臣子来说,反抗的余地不大,更何况公主有意……若先前那个真是玉嘉公主,不论从外貌还是气质,也不会太辱没了萧六郎,这桩姻缘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很美满。
所以,她尖酸个什么劲儿?
墨九突地有些好笑。
特别的,特别的好笑。
于是,她就笑了,一边笑,一边转头看向萧乾挺拔的背影,眉眼弯弯地调侃道:“可你清心寡欲习惯了,又不喜女色。娶了公主回来,若冷落了,皇帝会不会让你奉旨圆房?”
“奉旨圆房”
那个画面,想想太喜感。
墨九笑得不行,萧乾听见,也慢慢回头。
他似乎不理解她的笑,眉头蹙得很紧,“很好笑吗?”
“不好笑吗?”
墨九笑着反问。
萧乾是一个习惯了掌控的男人,可墨九却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她的喜怒哀乐,似乎都与旁人不同。
二个互视着,空气里的情绪就有些微妙。
旺财东看一眼,西看一眼,突然吐着舌头,“嗷”
一声,又冲向墨九,张开嘴筒子,又要叼她……
“财哥,我服你了,放开。”
看它两只爪子扑在腿上,又要拖她走,墨九赶紧侧身推开舱门。她真不愿意像一块狗粮似的,被旺财叼来叼去。
墨九居的地方,零食摆了一地,蓝姑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萧乾向来爱整洁,站在舱外看一眼,皱了皱眉头,似是看不顺眼,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唤旺财走了。
“德性!驸马了不起啊?”
墨九“砰”
一声关上舱门。
背靠在门上,待缓过一口气,她才拍拍胸口坐了舱门的矮凳上。
“姐姐,开门,灵儿还没进来哩。”
墨灵儿在外面拍门。
“自个玩去!”
墨九大着嗓子。
她不开门放墨灵儿进来,自顾自搜罗了一堆吃的放在桌上,然后懒洋洋躺着,一边吃,一边胡思乱想。
船舱的木窗没有关上,江风从外面拂入,把她的头吹得凌乱不已。
她没有管,只吃,一直吃。
也就是今日,在这艘船上,她却突然有了一种脚踏上了地的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