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西雍门外御道北,有一座面积占地极为庞大的僧院,名为白马寺。
此寺乃当今九州佛门祖庭,九州一切佛门弟子,皆尊奉其号令,是名副其实的九州第一佛门修士圣地。
僧院东侧的僧堂内,知客僧清觉法师,正在接待两名道人。
“清觉法师,贵寺方丈祖明禅师是当真在闭关,还是不愿见贫道?”
这两名道人皆穿着藏青色的水火道袍,为一人是一容貌清矍的灰老道,看年纪起码过六十岁了,其手执一柄拂尘,脸色深沉的看着清觉法师,不悦的冷声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的确是在闭关,茅掌门若有事的话,不妨告与贫僧,待方丈出关时,贫僧定当禀报方丈。”
清觉法师面容古井不波,宣了一声佛号,淡淡的说道。
这老道正是当今茅山派掌门茅师古,其身旁那人则是他的同门师弟陈师唯。
“看来贵寺是不愿插手杨家之事,罢了,罢了,那我们茅山自己去做就是了。”
茅师古冷哼一声,甩袖起身,作势要离开。
听到此言,清觉法师双眸微微一动,道:“且慢!”
茅师古冷眼看着清觉法师,道:“莫非清觉法师还有什么指教?”
“阿弥陀佛,贫僧岂敢指教茅掌门?茅掌门请稍安勿躁,鄙寺方丈虽在闭关,但祖真座眼下却有空,若茅掌门真有事,贫僧这就去请祖真长老亲自过来,茅掌门以为如何?”
清觉稽笑看着茅师古二人说道。
“祖真禅师?禅堂的座长老?好,那贫道就在这里等他。”
茅师古眼神一闪的捋须道。
那清觉法师当即转出禅堂,向后院而去。
片刻后,一名身披朱红袈裟的白眉老僧,在清觉法师陪同下,来到禅堂。
“阿弥陀佛,老衲祖真有礼了!”
茅师古见到此老僧,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起身还了一礼。
“贫道茅师古稽了!想不到十年不见,祖真禅师的修为,竟已勘破凡尘,踏入佛道的门槛,佩服,佩服!”
茅师古从这老僧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实在没有料到,祖真竟然已经筑基了!
而他茅师古如今依旧还停留在炼气十三层圆满境界,始终未能踏出那一步。
白眉老僧笑了笑道:“茅掌门何须自谦?老衲若没看错的话,茅掌门应已半只脚踏入筑基门槛了吧?剩下的不过是水磨工夫,以茅掌门的灵根天赋,筑基只是迟早之事。”
茅师古面上苦涩之色一闪而逝,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茅掌门,请坐!”
双方落座后,祖真禅师再次道:“茅掌门执意要见鄙寺方丈,不知有何要事?”
“祖真禅师对那杨忠武有何看法?”
茅师古拈须沉吟道。
“前晋国公杨忠武?此人乃国之柱石,亦是凡人中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若老衲没料错的话,他如今应该已快窥见天阶的门径了吧?”
祖真禅师的神色也露出了一丝凝重的说道。
世人不解锻体的奥妙,只以为锻体六重的地阶大宗师,实力足可与修仙者的筑基高手比肩,然而事实上,真论起来的话,地阶大宗师的实力,也就相当于炼气十层至十三层的修仙者而已。
唯有达到七重的天阶武圣,才真正算是拥有了凡力量,能有与筑基期高手相提并论。
“咱们也不必兜圈子,贫道就直说了吧。贵寺一直在背后支撑着曹魏皇室,而今杨家已有不臣之心,而杨忠武一旦突破至锻体七重,贵寺真有把握能压服他么?”
茅师古目光闪烁的看着祖真禅师道。
听到茅师古这话,祖真禅师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笑的茅师古一脸莫名,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冷眼看着对方。
“禅师因何笑?莫非以为贫道是在胡言乱语不成?”
祖真禅师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老衲只是在笑茅掌门这挑拨离间之计,太过明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