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军家可不简单,在市里头的关系硬朗得很,他儿子跟你走在一起,凑成一对,还真是门当户对!”
谭怀顺坐在沙上,旁边是饭桌,饭菜已经端上来。
此时谭怀音把一盆汤端出来,放在正中间,插口道:“咋给张启军说好话?他在背后搞得你灰头土脸,你忘记了?就拿刚才小刘厂子的事儿,不都是姓张的背后捣鬼,让你没法向上级交差?”
“就是,大伯母说得对。”
谭小梅帮忙摆开碗筷。
“你们女人懂什么,斗争归斗争,生意归生意。他跟我斗争起来,是两派斗争,不是私人恩怨。听说他儿子年轻有为,开办了好几家工厂,拿下很多公路施工、花木养护、地质测量,在县里也算是年轻一辈的翘楚,我说小梅,你要不要考虑下?”
谭怀顺拆开一瓶五粮液,打算给自己倒上一杯,稍微停顿一下,放下酒瓶,眼角稍微瞟了一眼陈平安。
陈平安会意,捧过酒瓶,小心翼翼扶着酒杯,慢慢倒入八分满。
当他正打算给自己倒一杯,却被谭小梅拦住。
“平安,白酒度数太高,一会咱们要骑车去大姨、小姨、舅舅家,你别喝了,喝可乐吧!”
“好的,听你的话!大伯,不陪你喝酒了,你多喝两杯!”
陈平安放下酒瓶,盖上之后,拿过可乐打开盖子,给谭小梅、谭怀音,都给满上。
“小梅,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问你要不要考虑下张启军的儿子!”
谭怀顺嘬了一小口酒,接着问道。
陈平安听在耳朵里,像是针扎,又像是有一根三寸钉贯穿百会穴。
他没有喝可乐,也没有吃饭,只对着一道小葱拌豆腐感兴趣。
勺子一勺接一勺的送入口中。
谭小梅看到陈平安的动作,已然知晓他生气了,“大伯,以后别拿这事开玩笑了,我不会考虑张小,也不会做为你们的政治牺牲品,我和平安会一直走下去,白头偕老。”
她伸出脚,在陈平安的小腿处剐蹭,很有规律的从上到下剐蹭。
“你们两个只是领了证,不代表会在一起。很多年轻夫妻,结了离,离了结,所为何来?不就是不停寻找合适自己的另一半吗?陈平安能给你什么?要工作没有正式工作,要钱没钱,陈家没一点能量,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他能给你的,我相信张家也能给你,而张家给你的却是陈平安一辈子都无法给到你!你们只过了一夜,很多事情可以重新考虑,你们不合适!”
谭怀顺脖子一仰,一杯白酒彻底入肚。
“啪”
的一声,酒杯排在桌上。
“小陈,给你大伯满上!”
谭怀音吩咐道。
陈平安没有动,依然用勺子舀着小葱拌豆腐。
谭小梅眉毛挤了挤,“平安,给大伯倒上!”
“好!”
陈平安再次捧起酒瓶,给谭怀顺杯子满上,这次是九分满。
谭怀顺操起酒杯,大声道:“看吧,这就是奴性,下等人的奴性。他只会一直迁就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自主性都没有,这叫爱情?叫做狗屁才是!现在他需要你,需要咱们谭家,一切都顺从你。等到他把一切拿到手,羽翼丰满以后,一脚把你踢开!”
“啪!”
陈平安重重放下筷子。
内心充满着愤怒。
这具躯壳的主人,的确有借重谭家的意思,可陈平安从来没有这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