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宵的计划筹谋已久,他想进入南平皇宫,当然,这一切都是机密,他也只告诉梓汐。八月十五那日,正是好时机。
南平王为了庆祝连日以来的胜利,邀请了不少民间艺人前去表演,他们便可以趁机混迹在其中。
楚望宵已经拿到了南平皇宫的布防图:“汐儿,皇宫守卫森严不亚于天盛,若是可以,你留在宫外接应。”
他此去凶险异常,哪里能带上她呢。
梓汐坚定的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望宵,你应该明白的。”
眼神的交汇中,他沉默的头。
这几日,两人向周围人买了不少消息,他们二人皆是相貌一般,让人过目即望的。扮作兄弟,倒也无人怀疑。
梓汐还是按照当初的身份,只是倒卖瓷器的,想和皇宫的路子搭上线,问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市井之人皆重利,梓汐施以恩惠,他们便把自己的门路都了出来,梓汐又趁机打听了一些皇室的是,他们却都不在言语,只是不知。
梓汐心里存疑,最后还是一个憨厚的打铁匠告诉她,南平有法,普通人不得非议皇室,违者施以重刑。而这天子脚下,不必边关,更是严重,所以无人敢妄议。
那人又神秘兮兮的道:“但是有一人却是有可能知道内情的,那人可是当年伺候过宫里人的老太监,也曾风光一时,后来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被赶出了宫,不全活的人,在外面一人过活自然备受歧视。但是这人也是个奇人,没几年靠着自己的手艺开了家店,倒也活了下来,现在也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了。但是此人性格甚怪,不愿接见外人。他现在就自己住在街边拐角的那个房子,你打听刘师傅就知道。”
此人洋洋洒洒了一大堆,梓汐暗中头,宫里的人无故被赶出了还没死的,那也是有几分本事。
于是她和楚望宵一商量,两人决定晚上偷偷去打听一番,要防止有心人的耳目,这里毕竟不是天盛。
刘福一直独居,无亲无故,所以早早的把门落了锁,拄着拐杖回了屋子。他八十多了,眼睛不好,腿也不好,有今日没来日,不知哪日就没了。当年进宫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想了半晌,时间太久,早已记不清了,索性也就不想了。
他吹了烛火,上床准备睡觉。这时,门口细微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因为眼睛不好,他的耳朵格外灵敏。这么多年了,难道那些人还是不死心?
“谁?”
刘福一声厉喝,哪里像是个迟暮的老人。
梓汐和望宵站稳,看着眼前这个垂暮之人,虽然头花白,可身上的气势丝毫不减,他——真的只是一个老太监吗?
“请问您是刘师傅吗?”
梓汐轻声问询着。
刘福脸色一变,看来不是那些人,可是又是谁呢?他的语气不善:“贵客前来,请恕老朽年迈无力奉茶了。”
梓汐解释道:“还请刘师傅莫怪我们二人的不请自来,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打听一些当年宫里的事。”
看来此人十分警惕,他们今日会有收获吗?
刘福放缓了语气:“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打听当年的事?还是你们就是宫里的人?”
一直未开口的楚望宵道:“刘师傅,我们不是宫里的人,更不是南平的人,对你是没有丝毫威胁的。只希望你能把当年的事告诉我们,在下必有酬谢。”
他对南平皇室如此戒备,一定是知道当年的内情的。
刘福冷笑:“酬谢?老朽这般年纪,还有几年好活,要你们的酬谢又有何用?不过——你们不是南平人,那是哪国人,又为何要打听那件事?”
梓汐刚要话便被他打断了:“不要,让老朽姑且一猜。南平、西凉、天盛、北仓。能在这个时间还有心情打听南平的皇室密辛的,也只有天盛那个楚家子了吧,哈哈,你们是楚望宵的人?”
两人没想到此人这么快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对视一眼,楚望宵道:“刘师傅果然高人,的确我们是楚望宵的人,还请您据实相告。”
刘福迟疑了半晌,缓缓道:“天盛?既然你们是天盛的人,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其中关键还要你们自己判断,因为——我缺失了一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