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秦暖一直没说话。
她一直以为古人憨傻,也一直以为秦裕这个孩子有些笨,但却没有他不止不憨,还带着点奸。
他其实什么都懂,什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秦暖甚至在想,他会不会发现,她早已经不是他姐姐,而是换了芯子的穿越者?
“姐”
秦裕低唤。
“嗯?”
“你为什么不说话?”
秦裕问。
秦暖深深吸气。
说话?说什么呢?
面对这么个小孩子,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可是我做的不够好?”
秦裕小声问,顿时有些紧张。
“不,你做的很好,比我预想的好!”
“没让姐失望就成,姐,娘因为没银子抓药看病死了,你会不会怪我,依旧给阿爷、阿奶银子?”
“百善孝为先,我没有怪你,再说了,我们有手有脚,不差那二两银子!”
“”
秦裕抬眸。
要说以前,秦暖就因为这银子的事情闹过好几次,可死去的方氏却依旧每次拿回来银子就亲自送过去,秦裕也不帮着她说话,秦月还小,压根不懂,她一个人孤掌难鸣。
秦裕没想到,如今娘没了,秦暖大病醒来,倒是变了很多。
“姐,我会努力,我会”
秦暖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一起努力!”
“”
秦裕微微发愣,然后用力点头。
“走吧,咱们回家去,阿月一个人在家,照顾病人可不轻松!”
秦暖、秦裕回到家中,秦月立即跑了上来,“大姐、二哥,你们回来了,我已经把药煎好,里面那个人还没醒!”
“他伤的很重,一时半会怕是醒不了!”
秦暖说着,对秦裕说道,“阿裕,你去找根细小的竹管来,一会你用竹管喂他喝药!”
“嗯!”
秦裕去找竹管。
秦暖便带着秦月收拾家里,尤其是犄角旮旯,秦暖想知道家里到底有些什么,能用的要规整出来。
秦暖、秦月住一个屋子,两张床对面放,床中间有个案桌,放油灯一类,两个小凳子放在案桌下面,床尾并排两个大衣柜,窗户下面有个梳妆台,上面放了一把木梳子和一个铜镜。
抽屉里还有几根泛旧的红头绳。
这红头绳不管是以前的秦暖,还是秦月都十分珍重,除非谁家喜事,从来不拿来扎头发。
等到秦裕把细小的竹管找回来,药也差不多可以入口,让秦裕含了药,从竹管一点一点哺给男人喝下。
“啊,好苦!”
秦裕张着嘴,跑出去用水漱口。
秦月捂嘴一笑,快速跑了出去。
虽没了娘,但哥哥姐姐还在,她的家就还在。心中虽然还彷徨,却渐渐安定下来。
秦暖看着男人,抿了抿唇,走出了屋子。
如今时至三月,其实能吃的东西很多。
站在门口,看着后面的大山,秦暖微微抿唇笑了起来。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大山里能吃的可不少,或许应该带着弟弟妹妹进山去碰碰运气,她也不往深山走。
春天,竹笋应该出来了。
而在她的记忆里,好像就没有吃过竹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