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韩继,也是外门弟子,几位随我来!”
灰衫弟子倒是好说话,面带笑容,对几人透着亲切。
几人上前,纷纷见过韩师兄,跟着向山门内走去。
……
九龙山上,天龙大殿前。宽敞的山坪青石铺就,平坦而整齐,九根粗大的蟠龙柱,围列四周,高高耸立。
钟磬九响,余音袅袅,空谷不绝。
一剑眉细目,颌下三缕淡髯的紫衣男子,屹立当前。其身侧是一绿衣的女子,身后并排站立四位赤衣人。
正是天龙派掌门木天成,木青儿,与四位赤衣长老。
几人对面的山坪上,真元子与两位徒弟拱手施礼。
“白云观真元子,携小徒元青、元丰,拜见木掌门,见过诸位长老!”
木天成剑眉微扬,神色谦和,抬手回礼,朗声道:“贵客临门,木某幸甚!道长于小女危难之时,仗义相救,木某感激不尽!”
真元子微笑摆手,谦逊不止:“举手之劳,木掌门勿挂心上。这九龙山峰云叠嶂,蓊郁隽秀,胜景甲天下。而地灵则出人杰,这天龙派也是俊才辈出,高手云集,盛名远播。此情,此景,贫道闻名久矣!慕名久矣!贫道师徒,幸甚!”
老道一番话,把救人之事轻提辄过,反而送上一堆赞誉,让天龙派众人胸怀大畅。
江湖人最重的是什么?武功?义气?都不对。
江湖人最重的是名声。不好听的话,就是面子。相事者轻,也就是说同行是冤家。文人相轻,而武人未必相重。白云观在江湖中,也是闻名遐迩,得到有实力的同行赞誉,是让人长脸有面子的快事。
自然,面子也是与实力相衬的,否则,也是空中楼阁,水上浮萍,若蜉蝤般朝生夕死,坍塌泯灭只在转眼之间。
这天龙派倒是面子里子俱全。不过好话人人爱听,花轿子也是人人爱抬!
几位赤衣长老面色欣然,而木天成倒是心神深蕴,举止沉稳。其微笑伸手虚请:
“道长过誉了!请”
……
九龙山的山脚下,距山门不太远处,是一片环山脚而建的庄园,占地极广。房屋院落参差相间,古木掩映,气象森严。
林一与蒋方地、代远海三人,一身的新衣衫,相互打量不停。灰色布衫,千层底的布靴,穿在三人身上,倒也整齐利落。
林一翻看着衽口,上面是线绣的一条小龙,应是天龙派的标记。他这才想起,见过的天龙派弟子衣领处,似是都有这么一条小龙。而孟飞的小龙闪着金光,应是金线缝制。那秦步游,木管家与镖师的袖口上,记得也有一条小龙,只是标记与位置各有不同。
韩继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木牌说道:“这是几位师弟的身份令牌,都收好别丢了。”
林一把葫芦拴在腰间,上前细看。
半个巴掌大小的木牌上,铭刻着自己的名字,另一面是天龙二字。想必蒋方地二人的也是如此,林一接过便挂在腰间,一边是葫芦,一边是令牌,他满意的咧咧嘴。
韩继见林一不伦不类的样子,好心提醒道:“平日禁止醉酒的,要小心了。”
“哈哈,师兄勿须为他担心,他是喝不醉的。”
蒋方地呵呵笑道。
韩继为人不错,并未轻视这几个新来的弟子。他将门规与几人详细叙说一遍,又将天龙派概况与外门弟子的职责,以及其他事宜一一告知。
天龙派的几百年传承不同凡响,门派内蕴深厚,武功绝技独步天下。掌门木天成武功深不可测。掌门之上,更有三位太上长老,神仙般的人物,神龙见不见尾,让人仰止,是天龙派镇山鼎石。掌门之下,六大长老皆是江湖上绝顶高手。
掌门与长老弟子众多,加上徒子徒孙,内门弟子达四五百人。除却年少习武未成之外,尚有二三百的内门弟子,皆是江湖一流的高手。再加上十几个堂主,这份实力,足以雄睨天下同道。
除此之外,便是属外事堂管辖,包括林一在内的这些外门弟子,也有两千人之多。
外事堂下面,还分膳食、演武、杂事等分类。其中膳食还分伙食与采买。演武分习武与守山和护卫。杂事分种植、养护、车马等等。分类详细名目繁多。让蒋方地听的头晕脑胀,也只好随林一与代远海一起,苦听强记。
韩继告诉三人,晚饭后将由管事分配去向。这让蒋方地与代远海心生忐忑。
不过听韩继介绍,这演武厅倒是外门弟子都可去得,有授功师傅为大伙指点武功,让二人心下稍安。
林一却不以为意,进了天龙派便什么都好说。
晚饭时分,龙城镖局来的五人又凑到了一桌。许月一身灰衣,少了妩媚却多了份秀气,见到林一等人,其面露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