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马上到家。”
凌君寒扫了一眼度仪,拍打前面的驾驶座,“开快点儿。”
凌嘉木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把度又上调了几分,“这已经是我能掌控的最快度了,再快我都要升天了。”
段无心揪着凌君寒大衣上的纽扣,指尖苍白,不见血色。
“凌爸爸,我怎么了”
凌君寒这会儿也懒得纠正他的称呼,病人是老大,只能低声安慰道“有点烧,应该没事。”
“我胸口好闷,没有力气。”
段无心说话断断续续,把滚烫的脸往凌君寒手背上贴,汲取一点冰凉的温度。
胸闷,气短,四肢无力。
段无心掐了掐手心,感觉糟糕透了。
以前当白虎的时候,他也在暴雨中奔跑,身体相当能抗。
一点儿事没有,回来还能干几斤牛肉。
现在
段无心叹了口气,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变成什么样才是好的。
命运总是像在戏弄他,刚给点甜头,又立刻当头一棒。
窗外风景飞逝而过,不过十分钟,就抵达元帅府。
凌嘉木把机甲停在中庭,扭头看着后座的两人,“哥,到了,医生马上就来,你先抱他上去。”
凌君寒嗯了一声,低头贴着段无心的耳朵,温柔地说,“勾住,我抱你上楼。”
段无心听话地伸出手勾住脖子,把头埋在颈窝的位置,任凭他的动作。
凌君寒抱着人大步上楼,踢开主卧大门,小心翼翼平放在主卧床上。
他拉过被子把人裹了个严实,像蚕蛹一般,只露出一个银色的小脑袋。
“以后别胡闹,好好听话。”
凌君寒叹了口气,看着尖巧的下巴,心疼得紧。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走到琉璃台前倒了杯热水端过去。
段无心就着他的手,张嘴喝了两口,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没生过病,这次病来如山倒,终于体会到有多遭罪。
想起来上次凌君寒烧的时候,也是这么难受吗
段无心盯着忙里忙外的人,沉默地眨了眨眼。
他的共情能力一向很差,感知不到别人的内心,也体会不到他人的痛苦。
但这会儿,他突然有些心疼那天的凌君寒。
门口响起敲门声,一位不认识的生面孔拎着医药箱进来,礼貌问道“元帅好,凌副官说有人烧,病人是床上这位吗”
“是,谢医生,麻烦你检查一下。”
凌君寒见了来人,微微点了点头。
他挪开一点位置,露出身后苍白的脸。
谢医生放下医药箱,直奔主题。
捏着嘴巴检查了一番,又拿出体温计在额头上叮了一下,才说“怎么烧成这样得打一针退烧,然后按时吃药。”
“我不想打针。”
段无心条件反射拒绝,一想到针头,就心生惧怕。
小时候被抓去做实验,总是有长针戳进身体里,钻心地疼。
凌君寒沉着脸把被子掀开一点,很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听话,打针好得快。”
“要打针的,不然烧太久,会引其他并症。”
医生也在一旁耐心劝导。
专业人士开了腔,病人不得不从。
段无心不情不愿翻身,裤子拉下,感觉屁股一阵冰凉,然后有针刺入。
疼,疼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