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与贾蔷的关系绝非叔侄这般简单。
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词。
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
没想到,让哥俩半个差事,银子被抢,连底裤都被扒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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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贾珍尴尬,尤氏安排道:“银蝶儿,带瑞大爷去瞧瞧小蓉大爷!”
跟着丫鬟来到内屋,只见哥俩都趴在床榻上,如被轮了的女子,面色惨白,瑟瑟抖,泪痕犹在。
“你们这是咋滴啦?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贾瑞心中舒畅之极,却故作一脸真诚和同情。
“若不是去寻你,我们也不会遭难,便与贼人错过了!”
贾蔷一脸哀怨和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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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个袅娜的身影走了进来,先给贾瑞盈盈一礼,便开始斟茶。
“这便是红楼第一美妇秦可卿?”
书上描写稍显抽象:其鲜艳妩媚大似薛宝钗,袅娜风流又如林黛玉,行事又温柔平和。
见了真人,贾瑞心脏狂跳。
樱桃口,腰如柳,莲步风流,琼鼻毓秀,好不惹人相思瘦。
黛眉弯弯如初月,未蹙先挑三分愁。
杏眼流波似碧潭,不语自含七分羞。
只是,精致白腻的玉容似有憔悴,眉宇之间似有淡淡的哀愁。
如同雪山之巅冰清玉洁的白莲花,清新高雅,却不得不迎接无处不在的寒风肆虐,无处可藏。
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瑞大爷请用茶!”
秦可卿莺声呖呖,如珠落玉盘,清脆好听。
二人目光相遇,又迅弹开。
一股清新的香风掠过,如兰似麝,又如清晨花瓣上饱含灵气的露珠,清冽甘润。
贾瑞伐毛洗髓后,嗅觉如猎犬般相当敏锐,甚至能闻出体味的细微差别。
秦可卿的体香与凤姐儿有所不同。
凤姐儿身上,有股淡淡的咸湿味。
“难道,这是处子的体香?都嫁入滢窝几个月了,居然云英未失?这怎么可能?几头饿狼围着肥美无助的羔羊,居然了善心?”
“据书中描述,秦可卿的卧房香艳至极,难道这夫妻并未住一屋?贾珍从未让贾蓉染指?”
“难道,贾珍这个罔顾人伦的禽兽,是为自个娶的儿媳?只是尚未得手?”
“这可是红楼第一美女啊?!若采撷了这朵仙葩,也不枉来红楼这一遭啊?!”
贾瑞暗惊,内心飓风乍起,怒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你先出去吧!我们几个爷们说会子话!”
贾蓉声音寡淡如水,目光中闪过一道厌恶和屈辱。
秦可卿娇躯微颤,面色一白,眼中充满凄楚,屈膝一礼便退了出去。
而贾瑞的眼神如惊鸿一瞥,却刻在了秦可卿心里。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
同庙宇里的菩萨,高高在上又透着无尽的悲悯和怜惜,仿佛她犯下了天大的错,也会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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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收敛心神,又看向这对难兄难弟,关切道:“你们就没看到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