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霖久從善如流:「我錯了。」
他自然而然的上前一步,微垂頭顱,眸子裡映著夏滿。
兩人靠的很近了,半具身體都貼著,滾燙的、充滿雄性荷爾蒙的氣息滿溢在空氣中。
「錯了行嗎?」
夏滿眼珠子轉了轉:「我記得,以前,有人說,敲陌生男人的門,是沒有教養。」
夏滿將聞霖久彼時的神態和語氣學的活靈活現,真得感慨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君子報仇,個把月不晚,夏滿問:「是誰?你記得嗎?」
聞霖久啞然:「是我。」
夏滿忍不住了,綻放出一個得意的笑。他像掉進了蜜罐的熊寶寶,眼睛都眯了起來。
「你也有今天!」
聞霖久低笑,也沒有拌嘴,由著他翹尾巴。
「我沒有那麼好哄啊,」夏滿得寸進尺,「你的誠意呢?」
聞霖久凝望他,勾了勾唇:「還睡不睡覺?」
「嗯?」
「我有直升機駕照,」聞霖久伸手去捏了捏他臉頰,「帶你飛一趟,敢坐嗎?」
直升機升空那聲兒大的很,房間裡打牌的幾個人被振精神了,扭腦袋往窗外看。
正嘀咕,雪場怎麼又出機……又有人倒霉碰雪崩了?
仔細一看,直升機上貼的標,以及那個造型——正是他們開來的那一輛。
幾人沉默。
6雲歇冷不丁來了一句:「連他那種爛脾氣,也有正常戀愛談。」
「…………」
他舅:「……那個,不好意思啊。」
遨遊在滿天星河,是夏滿幼時做過的夢。他在鄉下姥姥家過暑假,一把藤椅,一把蒲扇,小小的他窩在椅子裡,撲閃著大眼睛,看天上的星。他漸睡著了,夢裡是自己飛在星河之中。
那星星是什麼模樣他已經記不清了,現在想來,就應該是眼前這樣。
風聲呼嘯,他向外遙望,如置身夢境。
這夢不只有他一人。
夏滿轉回頭,見到男人筆挺的鼻樑、濃密纖長的眼睫毛,眼神專注,令人著迷。
他不知道他們要飛去哪裡,卻覺得這風聲和雪夜就是終點。
舉目四望,山脈連綿,雪做妝點,重重線條之後,星點燈光閃耀。
「喜歡嗎?」聞霖久用餘光看他。
「歡迎多惹我生幾次氣……」夏滿慢吞吞的說,「如果每次都有這種賠罪的待遇的話。」
聞霖久輕嗤:「小沒良心的。」
他說話像帶了鉤似的,惹得夏滿總覺得癢。
夏滿坐著,認認真真的、一遍一遍的,把他的五官看了又看。
想到什麼,眼神變得有一些害羞,但瞳光依然明亮、直接。
這把聞霖久惹笑了,「是今天才突然發現我帥的嗎——」
他話音驀地消失。
嘴角有一點濡濕、柔軟觸感,似小動物的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