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六殿下,你可莫胡说了,郡主已经很虚弱,别再白挨一刀。”叶真几欲翻白眼,打抱不平起来。同时也啧啧称奇,暗想这人果然不靠谱,才见了多久,就五迷三道神志不清了。小郡主也是本领高,一个字没讲,甚至眼皮都没抬过,就见一个蛊惑一个。
奈何李明泽着魔一般,觉得自己得到上天指引,执意要试,屋里众人一时竟有些被他说动,隐约觉得他能成功,御奉便在薛采星手指划开一点,滴几滴到清水中,再取李明泽的,拿筷子搅了搅——
立时出现细碎小块,混浊得厉害。
&1dquo;&he11ip;&he11ip;”
&1dquo;稚玉早劝你不要胡来,你还偏要,等郡主醒了看你怎么解释。”李谨行一幅早就知道的样子,训着鬼迷心窍的李明泽。
趁薛采星手指没包扎起,为的御奉还拿一个碗接了点,试探着问再有谁要不要试。
抱着圆场的心思,叶真接过小刀,割了食指,悬在瓷碗上空笑着说:&1dquo;哪有那么巧的事,有缘人起码要修个千年百年,岂是你说遇上就遇上。有这种运气,我看能立马张罗拜堂成亲了——”
御奉搅拌着,惊奇地叫:&1dquo;咦,叶学士,巧了,太巧了!”
瓷白小碗中,她的血与薛采星的亲密交融,合为一体。
叶真也措手不及,周围人都聚过来观看,她怔了一瞬,旋即笑出来:&1dquo;闹了半天,我才是郡主的有缘人?”
一旁蔫了吧唧的李明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把碗拿到手里,恨不得看穿清透的水面。
女医官给叶真缠好手指尖,御奉继续说:&1dquo;劳烦叶学士,最好每天日落时分来,我们取好血,熬药时加进去,效果最好。”
叶真还没做反应,李谨行先缓缓说:&1dquo;每天都要割开取一次血,这伤口好得了吗,叶学士还做不做其他事。”
那位御奉却非常诚恳,详尽解答:&1dquo;不会,取血时刀会洗净再用火烧,取完立即敷止血粉,伤口在手指,很快就会好,再给叶学士开补血益气的方子,很安全,只是会有些疼而已。这一味是最有效的,还望殿下应允。”
听起来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叶真揉着手说:&1dquo;可以,那有劳各位配药,我和殿下去找药引。”
说着看向李谨行,征求他的意见。李谨行仍蹙眉,但看她颇为真诚,便没有继续反对。他心里有其他考虑,让薛采星欠她一个人情,说不定是件好事。
医官们继续谈治疗之策,叶真坐到李谨行旁边。恰巧有侍女上来奉茶,叶真看她动作,脑中转到两个关心的问题,和颜悦色问:&1dquo;你是郡主贴身侍女吗?”
侍女放下茶盘,躬身称是。
叶真再问:&1dquo;郡主是怎么中毒的?”
侍女愤愤不平:&1dquo;郡主是被什么吐谷浑贼人害的,那帮人想毒害郡主,然后威胁我们将军。将军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摆布,直接派人去捉拿这些贼匪。”
&1dquo;薛卫公做得对。”叶真赞同道,&1dquo;他前几年才收服了吐谷浑,这些残部怕是要报复他,根本不可能守信。”
侍女连连点头。
叶真又问:&1dquo;郡主在灵州时,还清醒吗?”
&1dquo;清醒,郡主在灵州住了五日。我们薛将军领兵出城,击退突厥贼人,之后决定留下来,叫我们随郡主先行回京。”
&1dquo;那你们有没有&he11ip;&he11ip;”叶真眼睛亮闪闪,关切问,&1dquo;见过灵州都尉6瑶?”
侍女皱眉想了一会儿,摇头:&1dquo;这个,好像没有。”
&1dquo;你们走的时候,灵州是什么情势?”叶真好言好语探问。
&1dquo;我们将军领兵,无往不利,已把贼人震慑住,不敢轻举妄动。听说将军准备乘胜追击。”侍女自豪转述。
叶真听到局势比较稳,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再问:&1dquo;你们有见到什么灵州将领,或者听说什么事吗?”
侍女茫然不知,过了片刻,努力回想起一点:&1dquo;听说,好像有许多人趁乱叛变,被坑杀活埋了。”
&1dquo;什么?”叶真困惑,&1dquo;薛卫公信里没有提过此事。”
侍女呀一声,急忙躬身:&1dquo;贵人不要听我胡言,我都是在城里听的闲话,自然比不上将军清楚。”
叶真闷着思索一阵,想不出头绪,便道:&1dquo;好,你下去吧。”
侍女赶紧鞠躬退下。
李谨行看她魂不守舍,道:&1dquo;别乱想了,等郡主醒来,就可以问个清楚。”
叶真点头叹息:&1dquo;殿下,今天很晚了,我们明天再来吧,现在让郡主好好休息。”
李明泽忽然从旁冒出来,俨然主人做派道:&1dquo;是啊,你们回去吧,我留下来守着,万一有什么情况&he11ip;&he11ip;”
&1dquo;你也跟我回宫。”李谨行毫不客气打断他。
李明泽还要反驳,李谨行说:&1dquo;不然我只好独自向陛下回禀,你猜我怎么向他解释你没回宫。”
李明泽瑟缩一下,还是收回话头,恋恋不舍望了一眼薛采星的方向。
但最后李明泽现,他去了也没什么用,李谨行该说的照样都说了,连他怎么着了魔、鬼迷心窍胡言乱语都形容得栩栩如生,皇帝听完从紧锁的眉头里漏出笑意,笑话李明泽这般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