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辰道:“可是奶奶,阿麒不想当储君,不想参与那些权势斗争。”
明明是同一个人,白天的萧玄辰野心勃勃,才刚刚康复,便开始着手清理政敌。
而夜晚这个,却视名利如浮云。
可同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做背道而驰的事情呢?
而太后曾是站在权利高峰上的人,深知权势的重要,劝道:
“阿麒,做储君、做皇帝未必能十全十美,可大权在握,你至少不用再害怕任何人。也能护住一切,你想保护的人。你既生在皇家,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争不抢,就能避开祸端的。”
萧玄辰不说话了。
这些事情,他何尝不懂?
他是阿麒,也是萧玄辰!
是那个让敌寇闻风丧胆的战神,也同样让其他有野心的兄弟们惶惶不安,恨不得他死!
在出宫的道上,太监不耐烦地催促着云家父女走快点,赶紧离开皇宫。
云赫简直是又恼又羞。
恼的是云婳六亲不认,害得他这么凄惨。
羞的是被当场罢官赶出皇宫,以后别说官场了,稍微体面点的人家都不会再搭理他。
云夫人先前被云婳下了毒,腹泻到了天黑,整个人都虚脱了
。好不容易毒性过去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出场,就和丈夫、女儿一起被赶出来了。
此刻还一头雾水,追问着:“侯爷,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为何被赶出宫?还有柔儿……柔儿怎么晕倒了?”
云赫哪有心情和她解释?
先前受不了打击晕倒的云柔也醒了,挣脱了小太监叫嚷着道:“爹爹!爹爹,您不能被削爵罢官,否则女儿怎么办?女儿还要嫁人呢!”
云夫人慌了:“什么?你爹爹被削爵罢官了?这不可能吧?”
云赫哇的一声就哭了:“女儿啊,爹爹也不想啊!可现在爹爹已经是庶民了!”
“不,我不甘心。女儿怎么能做个庶民之女呢?不能,绝对不能!”
她像个疯子一般地吼叫着。
身后的太监毫不客气地踹了她一脚:“皇宫大内乱喊乱叫,成何体统?即便你还是侯府小姐,如此不懂规矩,也该掌嘴!”
云柔被踹得摔了个跟头,额头都磕破了,她不甘心地道:“我要见太子。对!太子殿下去了哪里?我要见太子殿下!”
刚才在宴会上,她看到太子被灌醉抬下去休息。
若是太子当时在场,肯定会替自己说话,也许父亲也不会落得被削爵罢官的地步。
太监冷笑:“别痴心妄想了,太子殿下是什么身份,能是你想见就见的?赶紧走,再哭哭啼啼、磨磨唧唧的,别怪咱家不客气!”
云柔急忙褪去头上的钗子、手上的镯子,塞给那太监:“公公,实不相瞒我与太子殿下交情匪浅,想见太子一面。求公公行个方便!”
怕老太监不肯,云柔还把太子送给她的一个玉坠子道:“这个是太子亲赠,上面还刻有太子的名讳。”
那太监瞅了眼,确实是太子的物件,便也猜出云柔和太子应该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