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轻哼一声,“苍邪一直在奉命寻人。那天我看到了,你们夫妻和苍邪见面,你们成亲那日,苍邪也去了。你不可能识得苍邪,苍邪不会碰名门正派的女子,除非你就是宇文墨泽要寻的人。”
我听到这里,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云裳并不晓得顾呆子是右护法,她这番话配合着她如今的神情,倒是有几分醋味。
我一本正经地道:“你多虑了,我并不识得魔门门主,更不知你在说什么苍邪。”
我打定主意一口咬定什么都不晓得。
云裳蹙眉,“不可能。顾晚晚,你敢说八月初三那一日你和苍邪没在云来楼里相见?”
我佯作诧异地道:“他叫苍邪?他告诉我他叫带鱼呢。”
我双手交叠于胸前,一脸似笑非笑地说道:“云裳门主,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会跟你喜欢一样的人,莫非你没瞧见我现在梳的是妇人髻?我顾晚晚已是名花有主,断不会挡你的路。至于你口中的人,我的确不认识。”
我挽住顾呆子的手,“云门主,还望你下回查清楚了再来质问,如此平白无故的实在让人心恼。告辞。”
在我准备和顾呆子离去时,云裳竟是低低地开口。
“我只是急了。”
我一怔。
她又低低地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幸运能恰好寻到一个互相喜欢的夫君,你不知我有多么喜欢他。可这么多年了,他心里只有一道虚影,他甚至连她的样貌都不晓得,就心心念念了她这么多年。他真是个傻子!”
云裳低着头,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她忽然伸手一揩眼角,对我说道:“让你见笑了,今日是我一时情急。”
我此时方知云裳对宇文墨泽真是爱到心里深处的了。不然一门门主,怎么会提起心上人时,竟是掉了眼泪,像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似的。
我心想,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好好瞧瞧宇文墨泽到底是什么模样,竟能云裳用情如斯。
云裳离开后,我悄悄地问顾呆子。
“云裳看起来很熟悉魔门?她怎么没有认出你来?”
顾呆子道:“我在魔门不以真容示人,且云裳也不曾见过我。”
我忽然好奇道:“说起来,我还不晓得你真名是什么?”
顾呆子握住我的五指,轻声道:“我只是顾安,晚晚的呆子。”
。
到顾呆子与人比武那一日,我千叮万嘱让他只出三成功力,最好第一场就输了下来。顾呆子颔应承。当顾呆子上了擂台后,我只见顾呆子手一伸,眨眼间功夫对手就已是如被海浪拍打上来的鱼儿,奄奄一息。
阿爹和庆叔都拍手称赞,阿娘眼里满是笑意。
顾呆子回来时,我捏了他的手下一下,悄声道:“不是让你用三成功力么?”
顾呆子皱着眉头道:“对手太弱。”
我弱弱地说道:“下回用一成功力就好。”
又过了数日,轮到顾呆子上场时,我再次千叮万嘱,未料结果还是跟上回一样,我眨了两下眼睛,顾呆子就已是凯旋。
我抖着嘴角。
顾呆子生怕我生气,连忙解释:“我这回只用了这么点……”
他比了下半个指甲的长度,“可惜对手还是太弱。要不下回我不与对方周旋,直接让他攻击好了。”
你你你你这叫与人周旋么?
对方冲了过来,剑光还未闪完,就已是倒下了!
魔门的人果真都是逆天的!
顾呆子的出色表现引来了不少的瞩目,就连武林盟主也对顾呆子赞誉有加。这几日来,我趁夜色昏暗后偷偷地训练顾呆子。
顾呆子颇是无奈,他道:“对方的武器刺过来时,我就忍不住……”
我道:“当初你和庆叔过招时,你在想什么?”
顾呆子说:“庆叔是晚晚的家人,我若是伤了他晚晚会恨我。”
我道:“这就行了,下回你比武时,你就当对方是我的亲人,你可以把对方想成是阿爹,唔,庆叔也行。”
第三回比武时,已是半月之后,顾呆子并不知对手是谁,只有上场了方是晓得。这几日的训练也颇有成效,未料顾呆子上台后,苏锦阳竟也是一道上了擂台。
苏锦阳武功不错,我是晓得的。
但是和顾呆子相比,必然比不过。可是我也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怕顾呆子吃起味来把苏锦阳的心脏给挖出来了。
比武开始时,顾呆子还是控制得不错,也许这与苏锦阳武功不低有关。
两人过了十数招后,在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之时,我忽见苏锦阳张嘴说了些话,我离擂台颇远,听不清楚,只见呆子的神色一冷。
不过是瞬间,苏锦阳的胳膊就被硬生生地掰断了。
众人哗然一片。
一道暗紫的身影从天而降,护在了苏锦阳身前,赵媚怒瞪住顾呆子,含了内力的话语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里,“这分明是魔门的功法!”
她赵媚懂得护在自己的夫君面前,我顾晚晚也懂!
我跳下看台,三步当两步爬上了擂台,站在顾呆子的身侧,我没有内力,我会吼,“赵媚你含血喷人!苏锦阳武功不及我夫君,输了就是输了!”
赵媚冷笑一声,“方才那掰胳膊的手法跟当初宇文墨泽杀我师父的手法一模一样,当时在场的武林中人都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