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然见他醒了,直接问他:“魔种是昨夜被种下的?”
厉剑茗反应极快,“是那怪人?”
姬若双目呆呆地看着云灼然,好半晌,才迟钝地点了头。
“我知道了。”
云灼然心下了然,取出一瓶灵丹,却扔到江执白手里,瞥向顾秋暝道:“内伤不重,但看样子入夜后伤势恐怕会回复到最初的程度。”
江执白利落接过丹药,闻言不由有些惊诧,“怎会如此?”
云灼然摇头,只道:“天快黑透了,我们先出去。”
他顿了下,又说:“客栈有过提示,也许在入夜后,待在房间里,会是最安全的。”
江执白若有所思。
云灼然没再多待,带上心魔出了房间。姬若已经醒来,他堂堂一个魔宫少主还不至于连疗伤丹药都拿不出来,拔去血魔藤他就能活下去。而云灼然救他可不是为了魔珠里那只心魔都不吃的瘟妖,反正救过一个云城少主,再添一个从小在云城养大的姬少主也不算多,而姬若跟殷少主不一样,他坏心眼是不少,却还没有坏到彻底。
被取走的魔珠权当是信物,姬若清醒之后必然会来取的。
云灼然有种直觉,云城与他、与云沛然都有莫大关系,等找到顾神枢问清楚当年旧事之后,若无云沛然线索,他是定要去云城一趟的。
云灼然没回大堂,而是去了天井,那棵占据半个天井的樱花树仍飘飘悠悠地落着花瓣,他和心魔站在树荫下,伸手静静接了几片花瓣。
心魔将这一顿最后一颗妖丹一口塞进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碎了才问:“哥哥,我们在干什么?”
云灼然若有所思道:“昨夜,他们是在树荫下撞到的怪人,顾秋暝和姬若都受了伤,而姬若身上的血魔藤种子,如今只有烛阴教有。”
心魔眼珠一转,“怪人的魔种,是从烛阴教拿到的吗?”
云灼然反过来问他,“蔚然怎么想,怪人会是一个人吗?”
心魔摇头,“我不知道。”
云灼然翻过手掌,掌心上的几片花瓣随之滑落到泥地上。
心魔也学着抓了一片花瓣,笑说:“这里连一根野草都没有,井里的水也是死水,吃的没有、喝的没有,整个客栈只有我们九个活人,哥哥,我们住在这里好像才是怪人呢。”
云灼然倏地一顿,漆黑双眸中似骤然凝聚起了万千星光。
“蔚然再说一遍?”
“啊?”
心魔撒开手上的一捧花瓣,转过身面向云灼然,一边回想一边重复,“没有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