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宸王拉着七七直接回到小隔间。
屋里还是那么温馨,后墙上是二人共同画的那幅竹枝栖禽图,画中是宸王和七七仰望青竹枝头麻雀的背影,彼此虽静默无言,可却有一种山高悦鸟性,潭影空人心的宁静。
七七看了一会墙上的画,将视线移到炕桌上。
桌上依旧是自己的医书、穴位小铜人、笛子、棋盘,还有除夕那日买的兔子花灯、圆扇、香囊、胭脂、书签、拨浪鼓摆了满满一桌子。
七七把书签塞进医书里,拿起拨浪鼓摇了起来,又把圆扇、香囊、胭脂通通把玩一遍,最后打开盒子,拿出一只紫竹吹了起来。这些时日练习的都是琵琶,它们除了指法不一样外,其它音律都差不多,都是音色不断变化合成一美妙的乐曲。
宸王盘腿坐在大炕上,听了一会,拿起一只苦笛凑在嘴边跟着吹了起来,屋里的音律立马像是被注入生命一样,一起一伏,或抑或扬,云卷云舒,漫溢在王府上空。
七七注视宸王暗沉的黑眸,努力追随着他的节奏,感觉整个吹奏水平都提升了一个档次,师傅终归是师傅,自己只是往笛子里吹气,而王爷师傅却把笛子吹活了,甚至吹成了各种形状。
烛火轻轻摇曳,墙上一大一小的影子彼此对视,一个丰神俊朗、宠辱不惊,一个娇俏可人、清新脱俗。笛音绕梁中,两个灵魂从躯体中走了出来,共同舞动、演绎着内心深处的祥和。
许久过后,屋里的笛音才停下来,宸王注视七七,现这个丫头进步好大。被掳走这么多天,依旧阳光。看来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她都会像草一样野蛮生长,难怪安和寺的方丈说她是福星。
七七被盯的浑身不自在,爬下大炕,跑到柜子里翻找起来。终于在一摞衣服下面拽出自己的银袋子,这还是跟白嬷嬷学宫中礼仪时赚的。
拿着银袋子倒在炕桌上数了数,“41两。”
“丫头要做什么?”
宸王用一个棉布棒擦拭笛孔。
“王爷,七七应该有51两银子的,可是除夕那天带了十两花了不到3oo个铜子,其余的都丢了,连玉佩也丢了!”
一丝失落划过眼底,自己似乎成了无人认领的野孩子。
“丫头还要银子干什么,神鸟部落已经得到白子砚送去的粮食和草药了?”
宸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递到七七面前。
“哈哈,王爷在哪里找到的?”
七七眼里迸出一丝光亮,拿起玉佩反复看了看,“谢谢王爷,我还是朱瑾玉!”
说完,挂在脖子上,狠狠亲了亲。
“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探寻的语气。
“七七有大房子了,想做些买卖,可无论干什么都需要本钱,再说师傅病了,明天想拿些银子给师傅买好吃的,师傅瘦了那么多!”
宸王很无语,静默了一会,“本王有病时,不见丫头这么关心,出门也不见金雕保护!”
“嘿嘿,”
七七露出森森小白牙,抬起头笑看宸王,现他现在好像小孩子一样,有些吃味!
“哼!”
宸王移开视线,这个丫头心里似乎总牵挂别人。
“王爷有病时可没少喝七七的血,您出门有霍寒、霍山那么多暗卫保护还需要金雕吗?”
眼睛瞄到炕桌底下的木盒子,七七立马爬上大炕,伸手去够。
可还没等够到,木盒子就被宸王抱在怀里,“想拿本王的银子,给别的男人用?开什么玩笑,本王再大方也没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别那么小气好不好,这些银子王爷本就是准备给七七的!”
说完,伸手又去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