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疏嘴角抖了抖,放弃辩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找错了地方?”
白费这么大功夫,还牺牲了芳寸心,遍体鳞伤地抵达自以为的终点,却仍然不得其门而入,换做一般人,恐怕当场崩溃。但是李无疏不能崩溃,一个小师侄,一个杀身仇人,都在旁边看着呢。
阮柒就站在旁边,而他并不想求助于阮柒。从方才临阵对敌那会儿开始,他肚子里就憋着一股气。
李刻霜冻得手疼,悄悄把手凑到长明灯上取暖,见李无疏看过来,忙若无其事地将手收了回去。
“别动!”
李无疏盯着他道,“把手放回去。”
李无疏显然是现了什么,李刻霜不疑有他,复又用手心罩住那团暖暖的黄光:“怎么?你现什么了?”
“墙上有字。”
李刻霜回头看去,整面墙都是他被他手掌遮住的阴影。此地光源有四个,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明白另外三个光源如何在墙上留下清晰的四个大字“其质易碎”
。他又去遮其他三盏长明灯,都各自在墙上留下字影。
按东南西北的顺序,连起来写的应是:其性难融,其质易碎;身有血肉,心无寸铁。
李刻霜把这十六个字琢磨了好几遍,方才承认这是自己的脑瓜子所不能参透的哑谜。
李无疏却一副有所领悟的样子:“我明白了。”
“什么?什么什么?”
李刻霜不明白他怎么就明白了。
李无疏沉着脸:“没有办法,我们进不去。”
“为什么进不去?这话什么意思?”
从他看到这十六个字到他断定他们进不去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李刻霜听得一阵恼火。他终也体会到别人话说一半的折磨。
李无疏这才想起,于无声所给的提示,他只对颍川百草生与芳寸心所伪装的阮柒说过,却并没有对李刻霜讲过。
“‘其性难融,其质易碎’说的是冰,‘身有血肉,心无寸铁’说的是人。要想探索这静思的奥秘,须从‘冰’与‘人’两者身上下功夫。”
“怎么下功夫?”
“人如何才能似冰一样?”
“如何?”
“这里面已有暗示,‘心无寸铁’。”
李无疏道,“于无声命人将我放逐天心湖之前,曾留予我一道线索,正相合于这十六言暗示。”
“什么线索?”
“醉生梦死青丘冢,肝肠寸断问天心。前句指进入‘对岸’的方法,‘青丘冢’便是狐族葬身之所,后句多半便是找到切玉真人的方法。”
李刻霜傻愣了片刻,突然道:“等等,你跟芳寸心说的那个‘醉生梦死’不会就是我撞见的那个……那个……”
李无疏骤然红了耳尖,谁也不看,空白着脸道:“总之是要有狐族引路才能进入‘对岸’,现下恐怕也须狐族在场,才能实现所谓的‘肝肠寸断’。”
“这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