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敛顶着红巴掌印,拂袖而起:“几位联手做局原是为李无疏洗白。道门存亡关系重大岂能听你一家之言,休怪云某不奉陪了!”
泽兰君也起身,饱含恨意地看着阮柒:“太素宗亦不奉陪。”
江卿白宣布道:“今日共议便到此为止。在座诸位都有嫌疑,还请暂留剑宗,等待案情水落石出。”
泽兰君道:“浪费时间!”
说罢尾随云敛而去。
各个宗主依次离开,神色各异。
唯有6辞仍安坐不动,冲江卿白拍了拍手:“真是一场好戏。江宗主不惜开罪各位宗主,当真是为李无疏翻案吗?据我所知,二位自赤墟试时便不过泛泛之交。”
江卿白不置可否,只道:“这都是道门家丑,让6先生见笑了。山路难行,我送6先生回客房罢。”
*
天色已黑,幽深山林虫鸣阵阵。
李刻霜与阮柒同归,虽然同路,但比6辞与江卿白快上许多。
李刻霜看也不看阮柒,冷声道:“你在道门树敌太多。”
“你也一样。”
两人随即都想到了树敌最多的李无疏。
李刻霜道:“你方才是生气了?”
“不曾。”
李刻霜哼了一声:“李无疏死而复生一事,当真与你无关?还是说,你在混沌仪上施了什么手段。”
“不曾。”
“方才之事,多谢了。”
“不必。”
两人入了院子,不约而同往东边厢房去,彼此互不相让地对视一眼,一齐停在李无疏房门前。
李刻霜瞪他:“难不成你也对李无疏有那种意思?”
阮柒反问道:“也?”
李刻霜哽住,他也说不清这个“也”
字的前提是哪一位。于是沉着脸,猛地踹开李无疏房门。
谁知房内空无一人。
他气哼哼地掉头回房。
阮柒阖上房门,本欲四处查看一番,不知被什么样的力量驱使着,还是决定回到属于他的形同摆设的客房。行至房门口,听闻杯盏声,不由心跳一滞。
他推开房门,李无疏正背对着他,看着窗外黑黢黢的树影,酒坛滚了一地。
也不知是否错觉,阮柒觉得他侧脸的轮廓在夜色下格外深沉,某种曾令他哀怜不已的东西仿佛复苏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无疏头也不回道,“原来我的酒量,这么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