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被街坊邻居广为流传,或言不守妇道,或言贪图富贵,种种不堪,最终传到下山进购书籍的李无疏耳中。
李无疏直觉事有蹊跷,决意查个究竟,断不能让自己所经之地生威逼利诱强抢民女之事。
等他蹦上吕家的房顶,才现早有人占了个风景好的位置,想必也是名行侠仗义的义士。
吕家正吵作一团,一番探听之下,他觉此事竟是巧儿本人的主张,她誓此生非赵家公子不嫁。
李无疏素有成人之美,也欣赏不畏世俗之见大胆追求自由与爱情的女性。他瞧了瞧一旁的义士:“看来你我白担心一场了。”
义士看着那固执的少女,头也不抬道:“不然。”
李无疏愣了。
义士继续道:“我要拆散他们。”
就这样,为了捍卫自由与爱情,李无疏和阮柒初见面便打了一架。李无疏虽然没有败,但是也没有捞到半点便宜。也就是说,对方实力与他对等,或在他之上。
李无疏由衷生出钦佩之意,遂问道:“此剑何名?”
“覆水。”
“这把剑一定很难收吧?”
“何意?”
“覆水难收啊!”
李无疏会讲笑话,概因对方也未对他显露敌意,相反,阮柒还向他好生解释自己拆散这桩婚事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这名女子的姻缘,被人篡改?我以为姻缘因果之说,都是民间方士骗钱的把戏。”
李无疏失笑道,“你居然告诉我,这都是早已注定的。”
“李无疏,这个人间比你想象的,要单调得多。”
阮柒说这话时,低垂着眼,眼尾写满厌倦。他绝望的侧影深深印在李无疏的心底,也许一切从这时便埋下种子,让李无疏毁去一切的空想无限壮大。
阮柒对他说了很多,包括因果之说,衍天一脉,止战之印,以及宗主信物。
但是阮柒没有说,赵家公子,已经是一座坟了。
*
赵家人想必打点好了一切,城门通行无碍。送亲的队伍便从李无疏脚下的城门一路往城外而去,目的地是赵家祖坟。
夜风偶作多情,掀起轿帘,一声轻笑传出,可以想象,大红盖头下是怎样的满面飞红,羞目低垂。
什么样的女子能笑着前去配阴婚?
如果阮柒说的是真的,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李无疏道:“现在怎么办?搅毁这场婚礼?”
“因果已改,搅毁婚礼无用。应找到始作俑者,拨乱而反正。”
“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