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不看计然,直接道:“那就麻烦你开一张诊断证明,我有用。”
张医师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无法拒绝,只能听从。
站起来时,他想伸手摸摸计然的头,结果被一直低着头的计然躲开了。
他并不在意,起身去开了一张单子,签名画押,然后交给了刘一强。
刘一强看了一眼单子上的诊断结果,对“先天气虚”
四个字很陌生。
他从业几十年了,带过的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病。
但他对于治疗意见那一栏后面的四个字并不陌生。
“无法治愈。”
这是死刑。
他把单子收了起来,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全程没再看过计然哪怕一眼。
就像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一样。
医务室的门敞开着,刘一强的身影已经消失。
张医师冲着门口呸了一口,然后给计然倒了一杯水。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计然突然抱起水杯,屯屯屯屯地把水全喝了。
喝完,他打了个嗝,仰着一张笑脸,道:“我叫计然。”
张医师看愣了,讷讷道:“你不难过吗?”
计然依旧笑着,道:“难过什么?”
张医师以为他不知道那张单子代表着什么意义,正准备给他解释。
计然忽然拉着他的衣袖,恳求道:“医生,你能给我开一张感冒的单子吗?”
张医师以为他真的感冒了,碰了碰他的额头,道:“你没有感冒啊?开单子做什么?”
计然道:“我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