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自行车出呻吟,阮芳雨费力扶住。“你又胖了。”
“不是胖,是壮。”
林轩将肌肉紧致的胳膊举在眼前纠正,毫不客气说:“带我回家,我想吃你做的土豆粉焖锅。”
朝阳阮郎,凶名在外,换成任何一人都得当场血溅三尺。
然而阮芳雨只是嘴上嫌弃了句,“大半夜的……”
。依旧推着人往前走。
“没有土豆,只有面条,你要是下来骑车,我可以再给你加个煎蛋。”
“好嘞。”
林轩欢愉答应。“那我载你。”
嬉笑声混入校门口人流的嘈杂中。
仉星航站在街角,老旧的街灯映照面色雪白,瞳仁更显漆黑幽深,眼窝下陷着阴影,他紧紧盯着前方——阮芳雨和一位不知名的a1pha在一起,他们共乘一辆单车,说笑着渐行渐远。仉星航的眼睛陡然瞪大,眼角却压极低,这种不和谐的反差让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异常扭曲狰狞。
“我以为,你只会爱我一个……”
牙齿嘎嘣作响。我以为,一起骑车是我独有的专宠。
。
林轩在巷口小槐树下停车,熟练跟着阮芳雨拐进巷子。十岁之前,他是这里的常客。
现在巷尾许建三的小卖部,原本是林轩家的,他和阮芳雨时从小一起长大。那时候但凡有人说阮芳雨没妈,阮芳雨握拳冲上,林轩必紧随其后。两人一起,打遍整条街。
小孩子兴认老大,谁拳头硬服谁,阮芳雨早熟,对这傻逼的称呼没兴。林轩却每次拿着当荣誉,乐呵呵的当仁不让,还给自己起诨号叫“街霸林”
。阮芳雨一度想跟弱智绝交。
后来林爸做小生意赚了点钱,全家搬出去了,两人不仅没因此疏远,反而更加形影不离。
林轩父母生意刚开始那会儿,忙的脚不沾地。半个月不着家是常有的事儿。林轩成天饥一顿饱一顿饿的难受,就厚着脸皮跑回老地方啃阮芳雨。
阿嬷心善,愿意给他一双筷子。于是林轩每天一放学就在校门口堵阮芳雨,抱紧他的长期“饭票”
,不仅蹭吃蹭喝还蹭住,晚上死赖着不走跟阮芳雨挤一张床。
。
阮芳雨和林轩进了家门,暖光洋溢。林轩看着室内熟系的陈设和坐在床边的阿嬷,眼中流露出眷恋。
“阿嬷。”
他绕过中间桌子,挺拔身形委屈的蹲在床沿,冲面前凝神听声的老人嬉笑。“我又来吃白饭啦。”
“林子来了。”
阿嬷摸了摸他的手,却依旧侧耳,似乎还在等待什么。随着门轴出呻吟,她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拍了拍林轩手,眼角堆上和蔼笑纹。“这次回来多久啊?”
阮芳雨背手把门阖上,听着一老一少唠嗑。转头时捕捉到阿嬷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摘下书包跺在窗边书桌上,对林轩说:“你先陪阿嬷聊会儿,我给你焖土豆粉。”
他嘴上说着面,还是在半路去即将关门的市里买了土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