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到的时候,安若正安安静静的坐着,低着脑袋,看上去很悲伤。
他有些心疼,亲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步一个坎的往前走着,他一个大男人听着都觉得糟心,更何况她正在一一经历。
“安若,你还好吗?”
季淮安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我还好,这么晚了,麻烦你了。”
“不用和我客气,如果能帮助你,我很开心。”
安若无力的笑了笑,如果季淮安都没有办法,那她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淮安,这是法院的传单,你帮我看看,如果我现在打官司的话,是不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季淮安接过她手里的单子,仔细的看着。
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安若根本一点胜算的机会也没有。
“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只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安若将头低下,脑袋里一片空白。
季淮安站起身子给律师拨打电话,安若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字。
她也不想听,她怕听到不好的字眼会崩溃,任凭一个字节一个字节的从脑海中飘过。
时间越久,她压力越大,胸口处的千斤巨石压的越难受。
就在她坐也坐不住的时候,季淮安回来了,他牵动着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可是他眼中愧疚神色浓烈的似要杀死安若。
“没有希望了吗?”
安若哑着嗓子问道。
季淮安的心口比刀割了还难受,他不敢将残忍的事实告诉她。
靳宴川这几年的势力逐渐变强,律师界的人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都不敢招惹他。
更何况是他儿子抚养权的官司,之前找的几位律师听到这次是真的要打官司了,一个个的都缩起了脖子。
安若的身子在黑夜中晃了一下,绝望让她的身体变得冰凉。
季淮安立刻扶住了她,眉心紧皱:“你没事吧。”
“没。”
季淮安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搂住了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你别太难过,肯定还有办法的,如果所有的方法都行不通,我就去找宴川,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他能将阳阳还给你。”
安若默然无语,她已经痛苦麻木。
再大的爱意,在孩子面前也消散的一干二净,只恨当初没有决然离开靳宴川的身边。
夜色如水,安若将脑袋靠在了季淮安的肩膀上,满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季淮安的身体僵直了,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身边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若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带着无尽的绝望。
“淮安,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季淮安只觉得浑身像被电流击中,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他扭过头,现安若依旧闭着眼睛。
“算,算数,可是那样的话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怎么是委屈我呢?是我太自私,是我对不起你。”
“别这样说,我愿意帮助你,也愿意等你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