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里经常是母亲一人在工地做着粗活的模样,她为了多拿一点工钱,常做一些出自己身体负荷的活。
父亲还没进去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可他走了之后,她几乎什么活都干了。
看着那么辛苦的母亲,我便誓,以后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努力学习,将成绩提到全校第一。
可我那么努力,换来的却是母亲的病情日益严重,我不得不边赚钱边学习,直到最后,完全没有时间学习。
母亲还是走了,我的世界彻底变得黑暗了。
我一边怨恨父亲,一边为母亲伤心,生活险些难以坚持下去,直到遇到了沈蔺晨,那是个没有心的人,他对我也只有利用,亏我当初那么感激他,到头来却只是填补他空缺的一个棋子,正主回来,我就得乖乖让位。
对了,说起那个孩子。
对他本就怀着看不惯的想法,所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对他没有生出任何好感。
那孩子瘦瘦弱弱的,脸上的皮肤散着一种病态的白,整个人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对于沈蔺晨来说,不过是又要从头开始培养一个人了,我太清楚这种感觉,而我,就是那个从半路被人遗弃的人。
这个孩子则是抢了本该属于我的所有,那么平平无奇的一个人,没有任何的优点,却因为占了沈蔺晨私生子的血脉,便能轻易拥有一切,而我,原本做好了一切准备,最终却落得了一场空。
每每看到他那副弱不禁风平平无奇的模样,我的心里便抑制不住的愤懑,我的性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日渐阴翳起来。
在沈蔺晨面前,我是事事听从他吩咐的弟弟,而在他背后,我则又是百般虐待他孩子,或许是对沈蔺晨压抑太久的怒气,也或许是看不惯那个孩子,事事针对他。
似乎只有看到遍体鳞伤的他,我的内心才能得到一点释放。
那个孩子虽然表面弱不禁风,但任由我怎么对付他,都不曾吭过一声,他眼神里释放着的是不肯妥协的倔强。
我对他也越来越过分了,原本以为沈蔺晨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在我的压迫下,那个孩子并不敢告状,并且施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沈蔺晨都没有任何反应,然而他却早已经知道我的所作所为。
沈蔺晨这个人冷心冷情,即便知道我对他的儿子那么恶劣,都没有阻止,反而放任我的行径,我一时间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便对那孩子越的变本加厉。
越浮躁的心情使得我原本并没有多在意的心脏病复了。
我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只是小的时候偶尔复过几次,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便没放在心上,只是那次突的心脏病,让我瞬间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我压根儿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更不懂为什么从那之后,寄居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年身体里。
那人名叫宋询,是个比我还惨的孩子,我到了他的身体时,正好是他十六岁的时候。
他是个孤儿,靠着福利院微薄的补助和自己平时打的临工上学,身上的衣服鞋子已经洗的白了,家里也没几件完好的衣服,不仅如此,在学校还遭人歧视和霸凌。
宋询是个老好人,唯唯诺诺的,所以平时很招人欺负,而我,寄居在了他的身上,对于我来说,像是失去了所有,因为宋询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我越来越不甘心,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么离谱的事,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灵魂却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别人身上,还是一个这么窝囊的人,我不停打听着我原身的消息,最后却现,「它」正以另外一个灵魂活着,活成了完全与我本人相反的样子。
我不仅回不到我自己的身体,也没办法改变现在的一切,我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与他们抗衡,抢回我自己的身体。
凭什么那个人可以不用任何努力,就继承我现在的一切,我下定决心要把那个来路不明的灵魂驱逐出去!
我一改宋询原本懦弱的性格,变得强硬起来,这个时候,沈蔺晨教给我的商业手段算是派上了用场,我几乎是不择手段的为自己存够了资本,不管是炒股还是其他的,但我几乎都是以一个幕后的身份做着这些事。
我总是寻找着机会,想要找到能够回到我自己身体的办法,我以为只要将他的灵魂驱逐出去,便能顺利回去。
在那个人进入我的身体之后,我便一直查着他的消息,甚至亲自去跟踪,我很小心,他们并没有现,我钻了宋辉的空子,知道宋辉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对他们恨之入骨,便千方百计的将他笼络过来为我办事。
终于,利用他,除掉了那个寄居在我身体里的人,原本以为他会死,之后我便能回去。
可是……他竟然变成了植物人,而我,依旧怎么都回不去。
我用尽了各种办法,仍旧不行,待在宋询的身体里,时间越来越长了,我也就越来越适应了,我不断努力赚钱,笼络着各个地方的商业大亨,为自己赚够了资本。
而那个时候,也到了四年后,那个昏迷了四年的植物人竟然醒了过来。
我努力了这么久,竟然都成了徒劳,我不甘心,时刻让人去监视着那个人,不惜自己去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