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也会憧憬。如果他是一个受学生爱戴的老师,会是什么样?
“谢谢。”
良久,叶北成说。
陈继风低头扒饭没看他,口里塞着饭,他几乎没犹豫地说了一声不客气。
叶老师的第二十四个生日过的十分不错。
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吃了一顿想当舒心的饭。
回家后,叶北成把还未拆的定制球杆安置在了卧室,他打量着球杆,突然想起今日在台球厅里的情形。
好像很久了……
很久都没这么热血沸腾过,感觉自己还活着的感觉……真好。
以往的他过的过于墨守成规,家庭环境,学校生活,身边所有的人都要告诉他怎么做,如何做,他好像没怎么去想过自己想要什么,应该什么。
年少时该有的所欲澎湃,都被圈养在一个安静的空间,无人打扰,独自向往。
他看着看着,眼睛里产生了倦意,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倒在床上睡着的。
只记得睁眼时,夜幕已来临,屋内一片黑暗,窗棂上一层浅薄的月光,手机在不断的震动,那频率催的人心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叶北成刚醒,脑袋混沌,反应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摸索床铺上的手机。
“喂,”
刚睡醒的嗓音哑,像磨砂一般。
“叶老师。”
听筒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
叶北成微微皱着眉犹豫额一下,才不确定地询问:“陈继风?”
“是我。”
陈继风声音依旧低沉,“能借我点钱吗?”
叶北成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隐隐觉得不安:“你在哪?”
陈继风很痛快:“我在市医院。”
叶北成赶到医院的时候,陈继风安安静静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低着头,帽檐压的很低,十分落败。
一如初见。
叶北成几乎是瞬间就想起在四八胡同与他初见的模样,只是这次,他所有的落寞都被这帽檐挡了去,不太容易被人现。
叶北成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压低视线,可以看见陈继风脸上明显的淤青和血痕。
脸上的刮伤还没完全好利索,脸上又添伤,叶北成感叹,明明是一张人见人爱的俊脸,却总是被伤成小花猫。
可惜了。
陈继风没说话,叶北成也不想打扰,只是护士路过的时候,叶北成向护士问哪能买到临时处理伤口的药品。
护士说可以去前台缴费直接去领药房拿就行。
叶北成去临时去买了消炎药膏和创可贴。回来的时候,陈继风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说吧,生什么事了?”
叶北成一边拧开药膏一边说,“我已经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但是我最起码要知道我借你的钱用在什么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