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冷,还夹杂着释然。
这股释然,压的相柳喘不过气来,心脏的疼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袅袅运功离开,想跟上的相柳有些力不从心,单膝跪在地上。
他狼狈的捂着越来越闷,越来越疼的心脏。
“别走。”
一如那日在斗兽场的情形,他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
而他也知道,这次,不会再有人为他返回了。
他无力的低下头,闭上眼睛久久不愿起身。
袅袅没有看到,在相柳起身后,土地上有几个被泪水砸出的水坑。
“我说过,你与她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了她,困住自己的一生,值得吗?”
飞廉从一处黑暗走来,有些为他感到不值。
“怎么能是困住呢?”
相柳抬起头,眼中的情绪被很好的掩饰起来。
从那时与飞廉离开时,他就明白,此生,不会再有和她厮守的可能。
但那又如何。她那么热爱自由,那么肆意洒落的一个人,怎么能被辰荣军困住呢。
辰荣,他来光复。辰荣军,他来守护。她只需要,做她想做的就好。
“真是疯子。”
飞廉不再与他多说。真是个痴儿,但他也不想想,要是让她知道了一切,还能心安理得的什么也不做嘛。
他说过,总有一天,袅袅会心甘情愿的返回辰荣军。
那一天,估计也不远了。
——
正如袅袅所说,醒来的玟小六在袅袅的房间里只看到一封信。
‘小夭,
我去散散心。
知你不愿回皓凌,只愿做一个无拘无束的玟小六。
但世间之事,哪有让人如意的。
涂山璟如此,你我亦是如此。
桌上的玉佩有我的灵力,遇到危险,捏碎它。
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记得,你身后有我。’
只是短短几行字,小夭看了又看,晶莹的泪光将信纸打湿。
她不会知道,哪有所谓的灵力。她捏碎玉佩,袅袅会不顾一切,破除空间,站在她面前。
袅袅走后的第三天,玱玹和阿念也离开了清水镇。
玟小六的生活似乎改变了什么,似乎什么也没变。
她照常给人看病,照常和老木斗智斗勇,照常吃饭睡觉。
每天都笑呵呵的,但夜晚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袅袅。
想她在干什么,吃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么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袅袅没回来,等来了去而复返的玱玹。
听到玱玹的师父要见她,玟小六心里并不愿意,她知道他的师父是谁。
她还没做好见他师父的准备,也不愿再回到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