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延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根本不需要宁宁再用人类的语言翻译一遍,他竟然就理解了它着急的意思:是阿吼,阿吼回来了!
郁延汗毛都竖了起来,万一被阿吼现宁宁带着他有逃跑的意图,不仅是自己,连雪团子也会遭殃。
若不是视力受限,其实百米徒手攀岩对一个s+级别的第一军校生来说并不是难题,可问题就在于这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再没有双眼侦查,稍有不慎跌落,那就是粉身碎骨。
宁宁因为紧张分了心,对“鸟儿们”
的控制力有了一丝松动,那些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家伙顿时嘶哑着吼叫起来。
成千上万,成千上万的惊声尖叫同一时间炸开,郁延头皮麻。
但他来不及去惧怕的威胁,阴晴不定的阿吼显然比未知更恐怖。
宁宁也现了自己的漏洞,粉色的小小鹿角陡然抻直,一瞬间光芒大作,只需霎那,想要作乱的“鸟儿们”
重凝滞了。
与此同时,几根藤蔓迅地伸过来,毫无章法地将郁延五花大绑。
宁宁也来不及给自己做个漂亮秋千了,跳进人类怀里。
郁延紧紧抱住它,藤蔓用比来时快了很多倍的度迅将他们传送回洞底。
如果说来时是慢悠悠稳当的升降电梯,那么回去,就是跳楼机。
郁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去了,终于接触到地底。
他来不及缓上一口气,抱着宁宁向草垛跑去。
阿吼的动静追命似的悬在头顶,郁延终于踩在干草上的那一刻,真真切切明白了什么叫救命稻草。
他立刻躺下装睡,怀里的雪团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阿吼的到来没有声息。
似乎是卡准了他呼吸起伏不再那么明显,熟悉的大尾巴伸了过来,先是把雪团子扫到一边,再轻柔地缠上他的腰间。
郁延装作刚被它弄醒,揉揉眼睛,尾音刻意揉进一点刚睡醒的喑哑和黏腻:“你回来啦……”
他伸手抱住阿吼的尾巴,像宁宁平时对自己撒娇一样蹭了蹭它的鳞片。
尽管浑身布满鳞片,但尾尖的鳞片间隙,尤其敏。感。
它很明显僵了一僵。
郁延有些担心,平时从来不主动的自己,突然讨好,是否会太过欲盖弥彰?
但阿吼没给他时间琢磨,把他卷到自己身边,没使什么劲按倒在草垛上。
然后,低下头用湿润的鼻头把人类从头到脚、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嗅了个遍。
比盘中餐还盘中餐的姿势,当然让郁延很紧张。
他只是走到洞口,不确定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陌生气味,而阿吼又能不能分辨出来。
它每嗅一次,都有气流钻进郁延的衣服里。
这么久的磋磨,能不能称之为衣服都是谜题,也许只能算块破布,勉强蔽体。
那气流让郁延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