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吼不仅供他吃喝,为他取暖与守卫,现在还加以治疗,甚至……
他无法否认,还有与世界最后一点联系的心灵上的慰藉。
郁延感受着把巨兽把自己温柔地圈进怀中,心情复杂。
你把我,究竟当成什么?
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
这一次被现以后,阿吼哪儿也不去了,留在洞底守着他。
食物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每天都会有怪鸟抓来肉类和浆果送到洞底——没错,没死掉的那些都成了阿吼的俘虏,完全听从于它。
前一天还想杀了自己的怪物群,后一天成了卑躬屈膝的仆从。
这种感觉还挺微妙的。
郁延坦然享用之。
尽管巨兽没有冲他表现出任何怒意,郁延知晓,他们之间的“信任”
已经破碎了。
郁延昏聩而麻木地想着,难道自己的一生,都要与野兽为伴了吗?
他忽略了心底的小小声音——如果当真如此,又有何不可呢。
郁延告诫自己,要用尽所有办法,再次找到机会逃出去。
他清楚地认识到不对劲。
不是生理,而是心理上的。
长久的不见天日与饮血茹毛,没有期限的囚※。禁、看押与豢养,让他对野兽产生了病态的依恋。
再这样下去,哪天他被自我洗脑成“爱上”
阿吼也说不定。
万一真的自愿做它的雌兽——
……他要想办法回到人类文明世界。
就是死,也要以人类的身份和认同感。
*
三天后,郁延腿上的伤彻底痊愈。
然而,的问题却是阿吼的唾液所无法医治的:他烧了。
也许是怪鸟的毒素在阿吼舔他之前就已经深入血液循环,总之,他在阴冷的洞底烫得像起了火,干渴得要命,就算阿吼为他捎来水,也浇不灭浑身的烧灼感。
“吼……”
“咛?”
“嗷,嗷吼——”
“咛咛,咛!”
人类烧得昏昏沉沉,朦胧地听见大家伙和小家伙在交谈着什么。
雪团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担心。
巨兽倒是很坚定。
阿吼这一次离开得非常轻巧,收敛起所有声息,怕打扰到人类的休息。
尽管在他离开以后,郁延便睁开了眼。
“它要去哪里?”
他问宁宁。
他有点不确定自己咬字对不对。
「叶子。」
宁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