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玉成琢动作给吓坏,詹月白抖着身子:“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师尊。”
“得到鸿蒙宝蕊之后,到这里给我。”
玉成琢递给詹月白一个木牌,“拿着这个,桃林的迷阵便会消失。”
詹月白顺从接过木牌,低眉顺眼:“只要玉宫主信守承诺。”
玉成琢嘴角逸出一丝笑,小毛孩子不禁吓,比墨流觞好拿捏多了。墨流觞再怎么机关算尽,徒弟这一方失守他又能如何。魔王的孩子,他就算之后反悔就地斩杀,也事出有因无人会非议。
“本宫主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说完,他帮詹月白收回狼耳和狼尾,带他走出桃林。
詹月白跟在身后抓着青冥剑,指节捏得白。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弱了。他习惯性地想摸腰间千里铃,却现不知所踪。
沿着走过的路寻找,直到夜半三更,都一无所获。
最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墨流觞已在他房间候着,饭桌上摆满从宴会上带回来的海鲜,看起来墨流觞一口未动是在等他。
“你去哪里了。”
墨流觞背对他坐着,语气里是隐藏不住的怒气。
“师尊,弟子是去散步。”
趁墨流觞没有现,詹月白迅用净身决洗干净身上尘土和血迹,带动身体的伤,他捂住嘴掩去咳嗽。
“散步?这么晚才回来?”
墨流觞一只手攥着酒壶,因为太过用力,从壶口裂缝蔓延到壶身,酒水嘀嗒落到衣衫上。
墨流觞另一只手握着的,赫然是詹月白丢失的那只铃铛。追踪符消失,灵识探不到踪迹,他有过很多猜测:詹月白或是掉水里淹死,又或是乘船偷偷逃走。
无论哪一个猜测,都让他险些疯。如今人完好无损回来,只说是去散步。他不知道本尊有多担心他吗!笑话,本尊为什么要担心他,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弟子为寻找千里铃才回来这么晚。”
詹月白说了半分实话,慢慢走到墨流觞身边拉了拉他袖口,“弟子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千里铃也不是故意遗失,师尊你别生气。”
墨流觞还是一动不动,话都不说,低垂的睫毛颤动,握紧的酒壶微微松开。
詹月白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理解墨流觞为什么生气,还是在他身后跪下。这一跪他才看到墨流觞脚边堆着许多酒坛子,怎么又喝这么多。
“师尊,我知错了,你要骂要罚,弟子毫无怨言。”
墨流觞其实气消差不多,既然不是故意也没必要苛责,他终于转过身将人从地上扶起。詹月白被安置在旁边,各类海鲜也堆到面前。
“吃吧。”
詹月白低头掰着蟹腿,眼睛酸涩。偏咸的蟹肉混着偏咸的泪,吃下去却是甜的。
“你怎么哭了,为师又没有骂你。”
墨流觞有些嫌弃地擦着他泪。
“没有,弟子只是开心。”
詹月白吸着鼻子。
玉成琢在石洞里说的那些他都有心理准备,本来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毕竟墨流觞恨他又不是一天两天。
如今他却害怕一切暴露,墨流觞会是如何态度。如果关系还和以前一样差就好了,至少不会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