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里闪过一丝错愕,他竟意外觉得长姐对自己说话如此温柔,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有她捉弄自己的时候,才会变着法的这么做。
“这里没有外人,长姐不必如此。”
声音寒的彻底,让人觉得犹如跌入冰底,可意外觉得悦耳。
长姐……是她想的那样吗?
不是吧?不带这么玩的!不是穿成了路人甲?而是穿成了恶毒女配的身上?
江瑾见江箐不知道低头在想着什么,以为她在想什么诡计打算欺负他,眉宇间透露着疏离和淡漠,冷冷道:“要打要骂随你。”
“真……真是我打的?”
江巧澜抽了抽嘴角,小声嘀咕道。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他脸上的巴掌印,是我打的!?这时候印子还在,可想而知这巴掌得多狠啊。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后怕,真是她打的话,完了……完了!
她迅回忆书中剧情,估摸着这是江箐在无中生有找茬江瑾,然后因为这里是柴房,突然出现的大耗子给她吓晕过去了。
至于为什么没人现,这事她都不好意思回忆书中剧情了。
江箐有事没事就爱欺负他,因此府上早已见怪不怪,只要她想,追到柴房只为了给他难堪,故意找人往他身上泼水,当着众下人的面让他跪下,随便找个理由打几耳光,都是她干出来的恶毒事啊……
恶味的损人尊严侮辱人的事,她可是一件不差的全干了。
嫡女无敌,庶子无权无势,江箐这一行为更是助长了某些下人的耀武扬威。
江箐是待字闺中的嫡长女,平时就跋扈的厉害,再加上江瑾不哭不闹,更是助长了她的威风。
这次她学女红学的无,就来到柴房刁难江瑾,赏了几个耳光后傲慢的让他去提桶水来,只是没想到这次突然出现了几只大耗子把她给吓晕过去了。当然江瑾并没有管她,他也知道江箐要他去提水的目的,看着江箐晕倒扫都不扫一眼就出去了。
谁知道这一晕江箐也就阴差阳错的穿到了她身上……
当时江巧澜看到这一点的时候还笑出声了呢,骂她活该,遗憾怎么没头倒地磕到柴火上让她嗝屁,或者江瑾把水提过来冲她泼下去呢。这下好了,原主是嗝屁了,她来替她受罪?
江巧澜自认惜命的很,可不敢太作,趁眼下江瑾刚满十八,还未弱冠,想着用细节去感化他,她可不想被买到青楼,想想都可怕!?
她朝江瑾抬手,面露歉意。可江瑾蹙着眉头,微微偏开头,并往后退了一步,显然对江箐抬手的动作排斥。
此时一Bgm在江巧澜脑中回荡: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我只能扮演个绅士,才能和你说说话……
面对这么难攻略的一个对象,她脑海中想出了九九八十一个方案,有点兴奋,还有点紧张。
江巧澜有些气馁的垂下头,快思索了一番该怎么办,突然性情大变会让人怀疑,那就只有先从小事入手了。
“坐?”
她试探性拍拍硬炕,示意江瑾坐下。
江瑾对江箐的动作深感疑惑,可那张脸上依旧刻着生人勿近,虽说她平时有过装好人的时刻,可这次是真的让他觉得厌恶了,尤其是她那副期待且想亲近的嘴脸,莫名感到恶心。
“长姐一人坐便好。”
江瑾神情淡漠,声音低沉且清幽,站在那里没动,静静地等待江箐被自己这一举动惹火后恼怒的姿态。
江巧澜浑然不觉自己在反向操作,只是恍然大悟默默地点了点头。
也对……毕竟是从小欺负到大的人,江瑾可是对江箐了解的很。
她按照脑海里对这个印象深刻的江箐比葫芦画瓢,不敢在做什么异常的动作,再加上如果ooc,万一弄巧成拙,死的更快了,那她重活一世,虽说在古代,可也是条命啊,大好的年华不能就这么毁在这儿。
江巧澜起身,绕过江瑾,背对着他眉头紧紧锁住重打量了这间破屋子,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来。
得先想办法让江瑾今晚能吃上饭菜,只要她不说自己晕倒了,那今晚江瑾就不会被罚挑水砍木头了。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江巧澜比葫芦画瓢摆出一副大小姐的姿态来,扬了扬下巴,双手抱在胸前,“我让你提的水呢?”
江瑾回身,也不做辑,对江箐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能说他理直气壮,只能说是少年独有的孤傲:“没提。”
他微垂着眸子,淡淡且居高临下的看着江箐。没有预想中她大雷霆指着人鼻子骂的场景,只见江箐耸了耸肩,用盛气凌人的模样像个娇纵大小姐一般赌气的扭头:“切!我还不稀罕呢!”
江箐这张脸本就漂亮的无可挑剔,在这儿就显得她越尊贵,漂亮的不像话就算了,却总是做一些看似娇纵,实际在他人看来十分可爱的举动。
言罢就她甩着袖子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实则胆战心惊,唯恐自己又被江瑾给记到小本本上。
“……”
江瑾被她这一举动给整懵了,眼看着江箐的背影愈来愈远,直至消失还未从神游中出来,脚下迟迟移不开步子,眉头深蹙,半晌才抬脚把门关上。
江巧澜踱步在回自己院子的小径上,即不能对江瑾太好,又不能真的就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去做恶毒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