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说到此处时,已然梨花带雨,清冷之态尽去,只剩无限娇柔。
“咳咳。”
陶渊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那敢问夫人可识得婵儿?莫非……”
……
“那敢问夫人可识得婵儿?莫非……”
秦夫人轻轻擦拭眼角。
“仙家见笑了,婵儿正是妾身闺名。”
“那便没错了。”
陶渊接过话。
“夫人认得仙家,想必对秦老根底也有些了解。”
“陶某有幸得到秦老遗泽,其中大多是些修行之物,但有一物,却是留给夫人的。”
他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张卡牌,拿至眼前时已然是一张泛黄的纸张。
“我说过,是来归还遗物的,便是此信纸了,望夫人能得些许慰藉。”
陶渊拿出的,却是老道随中,最后所夹留的一纸书信——《致吾妻婵儿》。
不知老道有心还是无意,写的一封本该送不出去的信,却最终阴差阳错间,于七年后,由终结他之人,送还到了收信人手中。
其中内容,太多思念,太多寄语,太多……肉麻之言,也不便细述。
只能感叹,不愧是花间参禅悟道多年的老手。
随的一言一语都能惹得美人哭,美人笑。
秦夫人此刻便是看得又哭又笑。
或者该问。
不知是多深的情感羁绊,才能因区区一封离家七年不归的夫君写就之信,使得她此刻如此失态?
一旁的陶渊本来是觉得不明就里,甚至好笑的,但看着看着,却渐渐有些情绪莫名。
“情感,不是理论,不是执念,不是记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按道理,陶渊此刻才八岁。
继承记忆,明事理,却不太懂情。
这也是他重来一世的代价。
有些情感,对着记忆也能明白。
就像上一世的陶大侠,一开始只明白是与非,对与错,是执念与记忆,是仇者痛,亲者快,到后面,你杀我伐间,才展到仇与恨。
直到这一世,记忆深刻的,却是成仙大道了。
相对的,有些情感,却是越是对照记忆,越不明白。
而这,才是重生后只觉,仅部分情感遗失的原因。
其实失去的,是全部情感。
一时间,正堂内。
男者默,女者泪。
竟皆无言。
直到一声稚嫩嗓声传来。
“娘亲~”
一语惊醒堂前人。
却是一女孩披着绒被,从后堂走了出来。
“桑儿?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