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进府一回,就这样被赶走了,二太太不甘心。
这一年多小香儿抽了条,个头蹿得快,二太太本就矮,快高半个头了,竟然被拦着过不去。
就急。
“你个捧高踩底的小蹄子,就算有夫人惯着,也该懂府里的规矩,今儿是我还好,自家人,不与你计较,明儿来了贵人,你也这么着对待?”
小香儿嘴皮子比春喜还利素:“您可别说贵人了,人家贵人来,没一个像您的,三句话没完就戳人肺管子,您老眼再昏花,瞧不见我家夫人难过吗?还是您故意的?”
二太太愣住:“我说什么了?不说是说了你两句吗?至于吗?”
“春喜姐姐不在了。”
二太太又怔了怔,喃喃道:“难怪她不高兴,原来春喜没了,不就是个丫头么?没了再卖几个就是,我那还有几个能干活话又少的,要不给夫人送过来?”
“您走吧。”
这就是差别。
自春喜死后,小香儿才明白,春喜为何会豁出命保护默言,因为默言从来也没拿她们当奴才使,而是家人。
从没见过有哪个主子因为贴身丫环死了会那么伤心的,顾家大小姐过世,少夫人也只是难过了一两天,她是真拿春喜当妹妹了。
对这。。。
bsp;对这样的主子忠心,值!换了自己,也愿意拿命守护。
二太太揣着银子,长长吸了两口气,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到了月洞门那儿,又回转:“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小香儿让粗使婆子拦着:“您有什么话就同奴婢说吧,奴婢帮您转达。”
“我同你说不上。”
二太太生气了;“再怎么着,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那外头在府里过得滋润自在,阿赞也是大爷的正经兄弟,怎么就不能照看些?”
“是在说本官吗?”
秦孝玉出现在前方,小香儿就见自家三爷长身玉立,温润端方,再想想秦承赞如今那猥琐佝偻的模样,还真没法比,换了是她,也不愿意多看二爷一眼。
被抓包,二太太还是有点尴尬的,讪笑道:“原来是阿玉啊。”
“二哥的差事不是大哥安排的,大哥忙得很,没时间管,是我自作主张,让他进了礼部,二婶若是瞧不上,我这就去礼部。”
这事其实二太太是知道的,只是秦承赞嫌管小,老在家里抱怨,俸禄又少,有差事跟没差事好不了多少。
“阿玉啊,你二哥还是念你的好的,只是这世子之位不是一直没着落吗?他也知道自个儿是没机会了,阿颂又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二婶瞧着,你就算合适,正要让你二叔让本子呐。”
“二叔一介庶人,上什么本子?”
赤果果的挑拨,同顾二太太一样的戏码。
“是同族老人说,总不能让世子之位一直空着吧,族老人去上本子,只要阿颂不反对,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不需要。”
秦孝玉傲然道:“世子之位本就是大哥的,他是嫡长子,没得旁落的道理,二哥是庶房的,我是外室所生,都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