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问道:“除了价格,姨娘可还看出别的什么?”
“重复记账。”
默言道。
“没有!”
赵妈妈立即否认:“府中每季都会查账,别的还好说,重复记账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傻子才这么做。”
她不相信,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默言就能看出那几笔账来,记得很散很隐蔽,府里每天采买进购的东西都差不多,她凭什么能判定哪两笔是重复的?
“四月二十八十五斤烟笋,三十日又记了十五斤。”
“分两批送来的,就记了两笔。”
“你上面写着,府里在节前节后拢共也就做了二十桌席,一斤干烟笋水后,能炒三碗,一桌也就一碗,二十桌顶多七斤烟笋就够了,买十五斤已然有多,三十斤吃到中元节,还不成。。。
还不成了陈笋子了?妈妈若还要争辩,全叔大可让人去库房查一查,看还剩多少烟笋。”
默言不紧不慢道。
她竟看得这么细致,只一遍,还记得这么清楚,什么人啊。
赵妈妈脸色大白,全叔起身,赵妈妈一下扑过去:“权叔,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您看能不能……”
全叔道:“姨娘才是主事的。”
赵妈妈嘟嚷道:“也不是什么大钱,十几斤烟笋不过几两银子的事儿……那个管事手上没有一两件啊。”
“嗯,还有四月十七那天的……”
赵妈妈立即跪下:“是,奴才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还望姨娘高抬贵手。”
默言笑道:“我只管查账,如何处置夫人说了算。”
赵妈妈又拿出两张银票,五百两的票面儿,往全叔和默言手里塞:“全叔您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有个瘫了的儿子要养……”
一边说一边眼圈都红了。
她这一出手就是一千多两,在府里这么多年,早赚得盆满钵,采买这个位置油水最足,舍不得啊。
默言把银票塞回她手里:“你再拿两千两上交给夫人,认个错吧。”
全叔深深地看了默言一眼,所银票也还了回去,赵妈妈拿着银票不知所措,全叔道:“还不谢过姨娘?”
赵妈妈跪下就拜,默言正要扶她起来,就听人冷声道:“你们呆在屋里,跑这里来做什么?”
“大爷……”
赵妈妈一脸惊慌。
他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不是?还没下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