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秦承颂掐宁阳的脖子,宁阳很愤怒,不肯承认杀了蓉娘和金婆子……
“表小姐与郡主是手帕交,自小一同长大吗?”
伊月蓉应该知道些什么,所以才特地提这么一句。
“听母亲说,表小姐因为是庶出,在国公府很不得宠,嫡母不待见,母亲可怜她,就把她接过来住,大哥少时性子沉闷,不爱说话,侯爷就将他送到宫里,与太子一同学文习武,宁阳在皇后跟前走动,与大哥也熟了,就常来府里,表小姐很能讨宁阳欢心,宁阳就让她做了伴读,因着这一层,国公夫人才待她和善了些。”
“我只见过表小姐两三次,对她并不熟悉,不知道她性情如何?”
默言问道。
“很开朗吧,爱结交,京中许多大家闺秀与她都要好,人看着也和善,很会来事儿,是个好说话的。”
伊月蓉道。
“可不见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伊月蓉的丫环青红道。
“你这丫头,没轻没重的插什么嘴,不得背后乱议人事非。”
伊月蓉皱眉道。
青红奉上茶,退开两步,仍小声嘟嚷:“本来就是,她那种人,就是笑面虎……”
“青红!”
伊月蓉喝道。
青红不情不愿地闭嘴,伊月蓉笑道:“让妹妹见笑了,是我没管教好。”
“我倒觉得青红是真性情,定是世子奶奶吃过表小姐的亏,她才如此不平的。”
伊月蓉叹了口气道:“我若不说,你以为我不把你当真心姐妹,其实是件小事,我早不怎么挂怀了,这丫头却一直记着。”
“我与二爷的婚事原是祖父定下的,公公只是个庶出,虽了身侯府,但在府中地位并不显,又是个爱胡玩的,那时二爷还只是个秀才,而我伊家却出商贾出身,整个家族只父亲一人是读书人,虽只是个小县令,却是家族的骄傲,能嫁进侯府,更是族里人费了很多心思才成功……
我嫁妆丰厚,却仍被婆婆嫌弃,二爷也不怎么待见,二房吃住嚼用全是我嫁妆中出,可府里稍有点脸面的婆子都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只有表小姐待我很亲和。
我本以为,她是我在京中第一个朋友,可是……
我的妆奁里,有颗极好的东西,又大又亮,是祖母传与我的,因着是传家宝,所以很少戴,放在妆奁的最里一层,很少人能看见,我跟前都是陪嫁,都是信得过的人,有一天,宁阳突然说要拿皇后赏赐的手镯跟我换东珠……
她还当着二太太的面,还以让二爷进鹿山书院为交换……”
“那颗东珠二爷知道吗?”
默言问。
伊月蓉摇头:“他很少看我的东西,我们在一起就很陌生,没什么话说,不是他。”
“表小姐常进你的卧房,你怀疑是她?”
“不是怀疑,那段时间,奶奶总丢东西,丢的还都是上好的饰,一开始还怪奴婢们,查了搜了,奴婢们确实没拿,我们都是伊家出来的,眼皮子没那么浅,后来是冬儿撞见了,又分析丢东西的时间,更确定大约都是表小姐拿了。”
“她不是鲁国公府的小姐吗?”
默言不解,再怎么是庶出,鲁国公府家大业大,也不至于要出来偷吧。
“一个庶出的小姐,能有多少月例零花,她又爱结交高门权贵,喜攀比,人家有的她也想有,钱没来处,自然只能偷。”
伊月蓉道。
“她怎么没偷那颗东珠?”
默言问道。
“可能知道我看得重,东珠丢了太过打眼吧,更重要的是,被冬儿撞破后,我后来就不怎么让她进卧房了,她也无从下手,可能也知道我对她有防范,就算她有心觊觎,也不可能得到,所以,干脆让宁阳来豪夺。”